“排水得做个简单导流…不然一下雨这里估计就成烂泥塘了…用几块斜插的石板就成…”
“门口……嗯,得留宽敞点,方便以后…收快递?(想到仙界有没有外卖服务?)或者万一要晾被子摊开也方便…”
“聚灵阵?……太麻烦!引动仙气流动还得维护…布几个被动吸收逸散仙气的‘懒人蒲团阵’得了…反正也没几缕可以聚…”
思维跳跃又务实,目标明确——省心省力、舒服躺平。
最终,他停在了一处背靠着高大黑色岩石山壁、前方略高、可以阻挡大部分风口视线、旁边恰好有个小型废料堆的凹陷区域。灰褐色的地面还算平整,除了一层顽固的灰色粉末。
“就这了!”李闲云一拍手,决定得干脆利落。
他环顾四周,最终目光落在旁边那座小废料堆脚散落着的一大把……形状歪七扭八、带着锈蚀痕迹、黑不溜秋的铁器碎片上。这些碎片大小不一,边缘参差如同破口獠牙,表面还凝结着乌黑发亮的油渍和凝固熔渣,散发着浓烈金属腥气,一看就是不知多少年前炼废的某种大型器物的边角料,早已灵性全失,只剩下顽固的结构强度,连回收熔炼的边角料价值都欠奉。
这堆东西,恐怕是这片龟背洼里最不值钱、最没人要的垃圾中的垃圾了。
李闲云的目光落在它们身上,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好材料。他随意走了过去,在几只正在垃圾堆里扒拉腐肉的秃鹫不解的眼神注视下,伸出两根白皙干净的手指,很自然地、甚至带着点“物尽其用”般的环保觉悟,从那堆散发着异味、锈迹斑斑的铁器碎片里,拈起一根最长、最像扁棍子的金属片。
这根铁片大约四尺余长,巴掌宽,通体乌黑,表面覆盖着一层粗糙的铁锈和凝固油污混合物。边缘凹凸不平,像是什么巨大齿轮崩下来的豁齿,散发着刺鼻的金属锈味和一种令人不适的“死沉”感。触手冰凉粗糙,分量十足。
“够沉……挺好!扫起灰尘肯定有劲!”李闲云掂量了两下这根堪称废铜烂铁标杆的物件,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仿佛捡到了趁手的扫帚杆。他用两根手指捏着它较干净的一端,就像是普通人拿着把新扫帚一样随意自然。那沉重冰凉、乌黑油亮的破铁片在他手中摇晃,与他的青衫布履形成一种荒诞的视觉对比。
随即,他提着这根特殊的“扫帚”,走向选定的宅基地中心。那块平坦的灰土地,覆盖着一层积年老灰。
没有捏诀念咒。
没有引动周遭稀薄的仙气。
他甚至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带着点“例行公事”般的无奈。
李闲云只是简单地举起手中这根乌黑发亮、带着刺鼻金属味的沉重铁片——那锈迹斑斑、豁口密布的边缘在并不强烈的天光照耀下,竟隐约透出一丝极其晦暗、几乎难以察觉的玄墨色泽,仿佛沉淀了无数纪元的夜。
他动作随意得如同拿着根烧火棍,对着面前那块覆盖着厚厚灰色粉尘、土质干裂的宅基地,随意地左右挥舞起来!
唰——!唰——!
动作大开大合,幅度不小,甚至带着几分清扫院落的市井烟火气。沉重的金属破风之声在空寂的龟背洼异常响亮,惊得远处那几只秃鹫扑棱棱飞起几尺高,又狐疑地落下。
然而,就在这简陋、甚至有些粗野的打扫动作中——
异变陡生!
随着那根漆黑沉重的铁片一次次挥动、扫过地面,一丝微弱到极致的奇异波动,骤然从那片看似死气沉沉的铁片内部被唤醒!
嗤啦——!
乌黑的铁片表层,那层覆盖了不知多少年的厚厚油污与铁锈混合物,竟如同被无形的火焰灼烧!在铁片挥动的残影掠过之处,瞬间焦黑、硬化!随即崩裂、剥离,化作簌簌落下的黑色粉末!
紧接着,当那已显露些许真正锋芒的铁片边缘拂过布满顽固粉尘的地面时——
嗡…!!!
一缕极其细微、带着难以言喻的沉凝、厚重、仿佛能湮灭一切躁动气息的玄黑色泽的光芒,陡然自那黝黑的金属锋刃上流淌而过!如同最纯净的墨滴在清水中晕开的一抹最深沉的底色!
这道光芒一闪即逝,快如电光!甚至比李闲云手中铁片挥动的轨迹还要短促!如同沉睡巨兽睁开眼皮的刹那微光!
但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当那片覆盖着顽固灰色粉尘的地面被这道微不可察的玄墨光芒扫过!
地面之上,骤然亮起一层细密、清晰、如同最精细刻刀瞬间镌刻下的玄奥纹路!
那并非仙道符箓的亮丽光华,而是一种更加内敛、如同钢铁浇筑打磨后自然形成的冷硬纹理!暗银色,带着金属特有的哑光质感,线条刚硬、转折分明,隐隐蕴含着某种“重力束缚”、“空间稳固”、“惰性沉降”的规则真意!
暗银色的法阵纹理在李闲云脚下那片清理干净的土地上幽幽亮起,一闪而没,如同嵌入大地的骨骼纹身!而那片区域覆盖的灰色粘滞粉尘,以及地表深处那些无形无质、却时刻在缓慢消磨此地生机与能量的细微毒息,如同遭遇了天敌!如同雪花遇见了烙铁!几乎是一瞬间,就被那冰冷、死寂的银色阵纹之力彻底“镇”住、沉降、分解!最终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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