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诡异的是这个。"秦越亮出平板电脑，监控画面显示十分钟前有辆救护车驶离疗养院后门，"车牌是伪造的，但车载急救设备编号属于仁和医院——沈静工作的那家。"

林涛摸向腰间，配枪还在，但弹匣少了三发子弹。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开过枪。秦越注意到他的动作，突然压低声音："刚才你昏迷时，陈队又来电了。他说张薇案的起诉书里新增了证人证词——"

"周小雅？"

"不，是沈静。"秦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她作证说亲眼看见陆铭和张薇在案发前激烈争吵，还提供了录音。"

暴雨中，林涛的手机突然亮起。未知号码发来的音频文件自动播放，背景音是哗啦啦的雨声和张薇歇斯底里的喊叫："你们这些疯子！7号实验根本是——" 录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陆铭冰冷的声音："你知道得太多了，张医生。"

这个声音与林涛在地下室听到的录音带里的"陆铭"声纹完全一致，却与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心理学教授判若两人。

"不对..."林涛突然抓住秦越的手腕，"张薇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显示凶手是六十岁以上，但这段录音如果是近期..."

他的话没能说完。停在路边的警车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两人冲过去时，发现驾驶座下方的刹车油管被利刃整齐切断，切口平整得像是外科手术的杰作。更骇人的是方向盘上用血画着的符号——两个相交的圆圈，就像显微镜下的细胞分裂图示。

"他要转移了。"秦越的声音发紧，指着仪表盘上贴着的便签纸。那是张薇的笔迹，写着"记忆嫁接完成倒计时：36:14:22"，日期正是今天。

林涛的耳鸣又开始了。这次杂音中夹杂着周小雅的声音，断断续续如同老式收音机："林警官...我想起来了...张医生说陆老师是...镜子里的双胞胎..."

通话突然中断，忙音中响起电子合成的女声："记忆嫁接完成率99%，准备人格覆写。"

雨幕深处，那辆消失的救护车正静静停在两百米外的梧桐树下。透过模糊的车窗，可以看见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在给某个躺在担架上的人注射。当闪电划破夜空时，反光的车窗映出注射器标签上清晰的"MK-7"字样。

林涛的执法记录仪仍在运转。镜头捕捉到担架上那人突然抬起的右手——手腕内侧的疤痕形状与陆铭接受电视台采访时展示过的童年烫伤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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