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的晨雾裹着甜。

接过接力种的新孩子们，背着花籽袋站在三界桥头，袋里装着归心种的新芽、全界棋的碎片、老槐树的土，还有颗会发光的“引路灯”——是星草灵用落星原的星光做的，灯芯里藏着所有域的暖脉纹。最小的孩子攥着灯，灯突然亮起来，光在地上画出条新的甜痕，从老街的灵脉渠一直往宇宙的“未名域”延伸，像在说“路已经铺好了”。

双丫髻女孩（现在该叫“双丫髻姐姐”了）往新孩子的袋里塞了把“忆路砂”——是他们走过的所有域的砂混合而成的，“这砂能指路，也能想家，”她指着砂里闪烁的光点，“每个亮的地方，都是我们结过的甜。”新孩子们立刻学着她的样子，把砂撒在甜痕上，砂落地的地方，立刻冒出细小的绿芽，芽尖上的纹是新旧孩子的掌纹叠在一起的。

戴斗笠的男孩（如今是“斗笠哥哥”）给新孩子讲“三不丢”：“不丢家土，土能让甜扎根；不丢暖脉纹，纹能让灵相认；不丢笑，笑是最好的甜种。”他刚说完，新孩子里最小的那个突然笑起来，笑声落在待续碑上，碑石竟震动了一下，浮出行新刻痕：“新程即旧路，甜痕永相连。”

扎羊角辫的女孩（成了“羊角辫姐姐”）教新孩子们唱《全界谣》的“续程段”，歌词里加了归心甜的暖、新芽子的嫩、全界棋的响，最后一句是“我们曾是你们，你们终将是我们”。唱到高潮时，老槐树的叶突然哗哗作响，像在跟着合唱，叶尖的露珠滴落，在地上汇成个小小的“续”字。

全街的灵都来送新孩子。银鳞灵的后代赠了“光脉灯”的升级版，能同时照亮五条甜痕；糖灵的小孙辈捏了“变味糖”的新花样，能尝出所有前辈的故事；连最害羞的寂光域小灵，都学着烤了“忆程饼”，饼上的纹歪歪扭扭，却印着从老街到未名域的全路线。

新孩子们的合脉舟是用老船改造的，船身加了层“忆甜板”——是用所有域的甜木拼的，摸上去能闻到星雾海的雾香、叠彩山的岩甜、落星原的草味。“这船叫‘接程舟’，”斗笠哥哥帮他们解缆，“意思是接过我们的程，开你们的路。”

接程舟刚驶离三界桥，新孩子就同时往宇宙撒了把“续甜种”——是用归心种和新芽子培育的，种子飞过的地方，老的甜痕突然发亮，像在给新痕引路。最小的新孩子回头望，看见老街的方向亮着颗永不熄灭的星，是待续碑，是老槐树，是所有前辈的眼睛。

双丫髻姐姐望着船影消失的方向，突然发现老槐树的新枝上，结了颗从未见过的果，果上的纹是全宇宙的暖脉纹在旋转，像个小小的宇宙。“是‘全界果’！”她惊呼着摘下果，果核里竟嵌着张新的暖脉图，图的边缘往更远的虚空延伸，像永远画不完的线。

而灵脉渠的水，此刻正跟着接程舟的尾迹往前流，水流过的地方，新的甜在萌芽，旧的甜在守望，暖脉在继续——

所谓传承，不过是你铺一段，我接一段，让甜痕，永远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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