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的风卷着枯叶掠过老街,却吹不散棋馆里的暖意。林默坐在老槐树下,看着枝桠上那颗绿果——自青丘回来后,它长得飞快,如今已有拳头大,果皮泛着淡淡的金晕,像裹了层阳光,护棋兽的气息从果里透出来,与老槐树的灵气缠在一起,甜丝丝的。
“先生,这果子快熟了吧?”赵淑兰端来刚炒的瓜子,放在石桌上,“昨儿夜里我听见树响,像有小爪子在扒果子,该不是护棋兽想出来了?”
林默指尖碰了碰果壳,壳面已经有些软了,里面传来轻微的胎动,像颗即将破壳的种子。“快了,”他笑了笑,“它在等个好时辰。”
周明轩蹲在紫蘑哨兵旁,给它们浇着用槐叶泡的水。哨兵们的伞盖比往常大了一圈,边缘的金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根须在土里织出个“福”字,是他教了三天才成的。“林爷爷,沈先生说要去断云寺送新抄的《守棋录》,让我问您要不要带点槐果干?”
“带些吧。”林默点头,“方丈爱喝槐果茶,说能清心。”他想起断云寺的供桌,自水脉稳了后,供桌的灵气更足了,与老槐树的气息遥相呼应,像中宫的左右护法。
正说着,巷口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铜铃声,不是老街熟悉的货郎铃,是种更清脆的、带着金属共鸣的响。林默抬头望去,只见个穿青布短打的少年牵着匹白驴,驴背上驮着个竹筐,筐里装着些用红布裹的物件,铃铛就系在筐沿,叮当作响。
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眉眼像浸过水的玉石,干净透亮,腰间挂着块月牙形的玉佩,玉佩上刻着个“金”字,在阳光下泛着淡金的光。他走到棋馆前停下,目光落在老槐树上的绿果上,眼睛一亮:“这树结的果,倒稀罕。”
三尾狐给的蓝狐毛在林默怀里轻轻发烫,他指尖的木灵印也跟着跳了跳——是股陌生的灵气,带着金属的锐利,却不伤人,像把刚开刃的好刀。
“客人是打尖还是住店?”赵淑兰迎上去,老街虽偏,偶尔也有走江湖的路过。
少年笑着摇头,露出两颗小虎牙:“我是来送东西的。”他从竹筐里拿出个红布裹着的盒子,递向林默,“家师说,三界棋的中宫稳了,该送份贺礼。”
林默接过盒子,入手沉甸甸的,红布里透出淡淡的金光,与少年腰间的玉佩气息相同。他解开红布,里面是个黄铜铸就的小鼎,鼎身刻着繁复的纹路,像星轨,又像地脉,鼎底刻着个“镇”字,刚碰到指尖就发出“嗡”的轻响,与老槐树的绿果产生共鸣。
“这是‘镇灵鼎’。”少年解释道,“我是五金谷的弟子,姓金名琢。家师说中宫虽稳,却缺个镇气的物件,这鼎能聚金木水火土五灵,正好配您的木灵印。”他指了指鼎身的纹路,“您看这纹,是按三界棋的星轨刻的,摆在老槐树下,能让地脉龙气更顺。”
沈清和刚从阁楼上下来,手里还拿着抄好的《守棋录》,看见铜鼎眼睛都直了:“是五金谷的‘五灵镇’!《守棋录》里提过,说这鼎是用陨铁混着五行灵矿铸的,能定乾坤气!”
金琢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先生谬赞了,家师说还差得远呢。”他话锋一转,看向绿果,“这果子快熟了吧?五金谷的典籍里说,界碑结果,是要招新灵了,说不定会有新的守棋人来呢。”
这话刚落,老槐树突然轻轻一颤,枝桠上的绿果发出“咔嚓”一声轻响,果壳裂开道细缝,里面透出淡淡的金光,像护棋兽醒了。紫蘑哨兵的伞盖同时亮起,根须在地上拼出个“喜”字,连巷口的白驴都仰头嘶鸣了一声,像是在道贺。
“要出来了!”周明轩兴奋地跳起来,柴刀都忘在了地上。
林默将镇灵鼎放在树下,鼎身的纹路立刻与老槐树的根须相连,金光顺着根须蔓延,绿果的裂缝越来越大。金琢看得眼睛发直,从怀里掏出个小铜铲:“要不要帮忙?我会接生……哦不,我会剥果壳!”
赵淑兰笑着递过块干净的布:“小心点,别伤着里面的小家伙。”
绿果的壳终于完全裂开,里面没有小兽,只有颗核桃大的珠子,一半翠绿如槐叶,一半金黄似阳光,表面还缠着细小的根须,像颗浓缩的界碑。珠子刚落地,就化作道流光,钻进林默的眉心,与木灵印合在了一起。
林默只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木灵印的绿光里多了丝金色,能“看见”五金谷的方向有座冒着烟的熔炉,断云寺的钟声在气脉里回荡,青丘的水脉蓝光与老槐树的根须缠成一团,像张完整的五灵网。
“是‘界灵珠’!”沈清和翻着《守棋录》,手都在抖,“书上说界碑结果,百年一遇,珠内藏着三界的气脉图,能让守棋人感应所有灵脉!”
金琢看得直咂舌:“家师果然没骗我,中宫真的要换新气象了。”他从竹筐里又拿出个小铜盒,“这是家师给您的铸器谱,说您若想给珠子打个壳,按上面的法子来,能让五灵更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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