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远处的路边,立着块歪斜的木牌,上面写着“青牧农场”四个红漆字,“牧”字的右半边已经掉了,只剩下个“牛”字旁,像个嘲讽的符号。木牌后面,是道高大的铁门,锈迹斑斑,却没上锁,虚掩着,露出里面长长的水泥路,通向深处的建筑群。
“减速。”陈鑫踩下刹车,货车缓缓靠近铁门。时敬发端起弩,杨振平握紧防暴叉,车厢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连王秀兰都停止了颤抖,眼睛瞪得溜圆。
陈鑫没立刻开车进去,而是把货车停在路边,示意时敬发和杨振平下车侦查。“分头走,时敬发去左边的仓库区,杨振平去右边的宿舍区,我在门口守着,十分钟后回来汇合。”他看向车厢里的人,“老周,你锁好车厢门,别让那女人耍花样;地牛,你跟我留下,林溪……”
“我跟你一起。”林溪立刻说,拿起身边的短钢管,“我能帮着望风。”
陈鑫犹豫了一下,点头:“注意安全,别离开车门太远。”
时敬发和杨振平很快消失在铁门后,身影被路边的白杨树挡住。陈鑫靠在车门上,手里的64式手枪保险没关,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林溪站在他身边,钢管握得紧紧的,心跳得像擂鼓。王天凯蹲在车轮旁,手里捏着块石头,眼睛盯着铁门里面,像头蓄势待发的豹子。
马风宇在车厢里坐立难安,几次想探头往外看,都被老周按住了。“别乱动,”老周低声说,“等他们回来再说。”女人点点头,往男人身后缩了缩,眼神里的恐惧又多了几分。
五分钟后,铁门里传来轻微的响动。陈鑫立刻握紧枪,林溪往后退了半步,王天凯站起身,挡在两人前面。
是时敬发。他从铁门后探出头,冲外面比了个安全的手势,脸上带着点兴奋:“仓库区没人,有三个大仓库,门没锁,里面堆着不少农具,还有几袋没开封的化肥;我看到发电机了!在最里面的仓库,挺大的,看着像柴油的,不知道能不能用。”
又过了三分钟,杨振平也回来了,额头上带着汗,手里还拎着只死掉的芦花鸡:“宿舍区是空的,砖瓦房挺结实,窗户玻璃大多没碎;我在鸡棚里找到的,不知道死了多久,看着没坏,回去烤烤能吃。”他指了指身后,“没看到丧尸,就几只野狗,被我赶跑了。”
“水电呢?”陈鑫最关心这个。
“水井在宿舍区后面,泵是好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电启动;水电站在农场最里面,离宿舍区有点远,看着像个小水坝,应该能发电。”时敬发补充道,“基础设施确实比港丰强多了,围墙是水泥的,没看到破损。”
众人的心彻底放了下来。没有丧尸,没有活人,有仓库,有宿舍,还有可能能用的发电机和水井——这简直是末世里的理想据点。
“进去看看。”陈鑫做了决定,发动货车,缓缓驶过铁门。
水泥路两旁种着白杨树,树叶黄了大半,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像在欢迎他们的到来。路的尽头是片开阔的广场,广场中央有个锈迹斑斑的旗杆,旗杆下散落着些破旧的塑料凳,像是以前开大会用的。广场左侧是几排砖瓦房,门窗大多完好,墙上还刷着“安全生产”的标语,油漆剥落得只剩模糊的字迹。右侧是连绵的仓库,蓝色的铁皮屋顶在阳光下闪着光,看起来比港丰的仓库坚固得多。
陈鑫把货车停在广场中央,众人陆续下车。脚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农场里回荡,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去看看发电机。”时敬发扛着弩,往仓库区走。
“我去打水。”王天凯拎着个空水桶,走向宿舍区后面。
“我去捡点柴,晚上烤鸡吃。”杨振平兴冲冲地往树林方向跑,防暴叉被他扛在肩上,像扛着根烧火棍。
老周夫妇走到砖瓦房前,推开一扇虚掩的门,屋里空荡荡的,地上积着薄灰,墙角结着蜘蛛网,却没有港丰农场那种令人作呕的腥气。“这里……比港丰干净多了。”女人轻声说,眼里露出点安心。
林溪走到水井边,帮王天凯扶着水桶。水泵是老式的手动压泵,王天凯压了几下,清澈的水就流了出来,带着股淡淡的泥土味,却比港丰池塘的水干净多了。“能喝。”他接了半桶,递到林溪面前。
马风宇没跟着瞎跑,他走到车斗边,看着被捆着的王秀兰,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把塞在她嘴里的破布拿出来,只是往她面前放了块玉米饼和一小瓶水——他记着陈鑫的话,这女人还有用,至少得让她活着。
陈鑫站在广场中央,望着这座废弃的农场,心里有种久违的平静。这里没有港丰农场的血腥和阴谋,没有丧尸的嘶吼和追逐,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和远处传来的杨振平的大嗓门,像个被时光遗忘的角落。
时敬发从仓库里跑出来,兴奋地挥着手:“发电机能用!就是没油了!油箱是空的,但机器是好的,我拉了几下,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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