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卜皓的声音清醒而冷冽，没有丝毫睡意：“说。”

“书记！秦武和罗振华在公园找到入口下去了！但二十分钟前通讯中断，接应人员听到地下传来爆炸声，现在完全失联！”苏小晴语速极快。

电话那头沉默了不到半秒。

“知道了。”卜皓的声音冰寒刺骨，“我马上到现场。通知医院急救待命。另外，让孙浩副组长‘也’知道这个消息，就说…我们发现了重大嫌疑人踪迹，正在进行围捕，请他‘指导’。”

挂断电话，卜皓眼中寒芒暴涨。秦武和罗振华找到了入口，却失联了！这既是最坏的消息，也是…最好的机会！动静已经闹大了！现在，就看这潭浑水，能炸出多少条鱼！

他一边抓起外套冲出门，一边拨通了周正阳的电话：“周书记！公园这边有重大突破，但也出了状况！秦武和罗振华失联！我怀疑‘隐’就在下面！你立刻想办法‘绊住’孙浩！别让他那么快赶到现场‘指导’！给我争取至少半小时！”

（省城，某高档私人会所）

赵立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奢华的套房里来回踱步。手机被他攥得死紧，屏幕上显示着一条刚刚收到的加密信息：

“云州公园发现目标巢穴入口，行动队已强攻进入，遭遇激烈抵抗，通讯中断，疑目标核心人物在场。速决断。”

这条信息，来自他在联合调查组内部的“眼睛”。

“强攻？入口暴露了？还遇到了‘隐’大人？”赵立春脸色惨白，冷汗浸透了衬衫。他深知“归墟”的重要性，更清楚“隐”的可怕！一旦那里被突破，所有秘密都将暴露！他也将死无葬身之地！

“王秘书长…对！找王秘书长！”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颤抖着手拨通了那个只有紧急情况才能启用的秘密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王临川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明显被打扰的不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什么事？”

“秘…秘书长！云州那边出大事了！”赵立春声音都在发颤，“卜皓的人找到了‘巢穴’入口！还强攻进去了！他们可能遇到‘隐’大人了！那边…那边让我‘速决断’！我…我该怎么办啊？”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王临川显然也收到了风声，但赵立春的消息更直接、更凶险。

“慌什么！”王临川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带着一种强压镇定的威势，“‘巢穴’没那么容易被攻破！‘隐’大人更不会有事！你现在立刻做两件事！”

“您说！您说！”

“第一，马上彻底销毁海关档案库里那批电池的原始文件！用最高权限，物理和电子双重销毁！一点痕迹都不能留！第二，”王临川的声音压低，带着森然杀意，“启动‘断尾’计划！把你那条线上的所有‘浮财’和‘小角色’，处理干净！尤其是那个档案室的老刘！他知道的太多了！”

赵立春浑身一哆嗦：“…是！是！我马上去办！”他刚要挂电话。

“等等！”王临川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决绝，“做完这些…你自己，也准备一下。必要的时候…该‘消失’就‘消失’。组织，会照顾好你的家人。”

电话挂断。

赵立春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瘫软在地毯上，面如死灰。他知道，“断尾”意味着灭口，而“消失”…很可能就是永远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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