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
这不是暗号,是圈套!
白露或许已经从林素言口中获取了童年记忆,然后反向利用它来钓出可能的潜入者!
他几乎是在崩溃边缘刹车。
林羽缓缓抬头,脸上写满迷茫与惶恐:
“圣女大人……您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空气陷入死寂。
一秒。
两秒。
她的眼神,终于有了一点点微妙变化。
是失望?是疑惑?还是……心碎?
但很快,这一切就像湖面上的涟漪被冰封,恢复成无动于衷的冷漠。
她低下了头,轻轻抬手,做出“退下”的手势。
林羽低头行礼,喉头滚动,转身离开。
他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冷,背后像有无数只目光穿透他的脊背。
刚才那一刻……她是在试探他?
还是,她已经认出他?
林羽低头行礼,喉头滚动,正准备转身离去。
厚重石门前,一道低沉却清晰的声音突然响起。
“等等。”
不是来自殿内任何人。
声音不高,语调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例行公事”的疲惫感——
但整个厅堂,却瞬间安静了下来。
连风铃的金属回响都仿佛被这句话冻住。
林羽一顿,抬眼望去。
一名身穿墨灰色长袍的男子,正慢步从偏门走入。
那扇门,林羽此前根本没注意到它的存在——如同一块与墙面融为一体的石板,此刻却无声滑开。
男子身形颀长,步伐不快。
没有宣布身份,却无人敢出声。
他走得不急不缓,仿佛走的不是地殿,而是某间再普通不过的审讯室。
站定时,恰好位于圣女座台侧方半步的位置——既未越界,却又如同一块沉默却不可忽视的影子。
林羽下意识看向圣女。
她依旧面无表情,没有阻止,也没有点头,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投过去。
仿佛他本就该在那里。
仿佛,她从一开始就不是这场对话的主导。
男人终于看向林羽。
没有开口,只是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不到一秒,便转向那名白袍护法,淡声道:
“列入中殿试炼备选。”
声音没有情绪,甚至连高低起伏都几乎没有。
但那名白袍护法却立刻点头,退后一步,神色恭敬得不合比例。
林羽心跳陡然一沉。
他忽然意识到——
这个男人的问题。
他直接做出决定,没有征询,没有请示,甚至圣女都没有回应。
他的话就是命令。
空气中,不知何时飘起极轻的檀木香。
圣坛上的圣女,缓缓起身,步履优雅地下台。
她擦身而过,微微一顿,像是在确认某种“仪式”的顺序。
林羽余光看见——她竟然比那名男人略微侧身,脚步微避,像是在让道。
哪怕面具遮住了面容,他也能感受到那是一个属于“象征物”而非“意志者”的动作。
她,不是掌权者。
她,是一面幔布,一尊圣像。
真正的“神启者”,坐在幕后,手中不拿权杖,却无人敢违其言。
那名男人没有再看林羽一眼。
但当林羽随着护法离开、走到石门前的最后一步时,他终于开口。
声音仍旧平静如初:
“你叫什么?”
林羽顿住。
他没有回头,只是低声答道:“羽。”
男人轻轻嗯了一声,似笑非笑地自言一句:
“林羽。”
低得几乎听不见。
林羽浑身一震。
他终于明白,自己的伪装——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成功。
石门缓缓闭合。
只在关上前一刹,林羽听见白袍护法轻声一句:
“墨大人,他是第一次进入中殿。”
回应是一道模糊的沉默。
林羽屏住呼吸。
“墨大人。”
——他记下了这个名字。
不在圣女之下,而在圣女之外。
不是明面上的主宰,却能令圣坛低语,令神明避席。
墨留痕。
白露真正的操盘者,或许就坐在那片“圣光”之外。
中殿,夜晚。
钟声刚响过第二十三次,外围信徒已各自归寝。林羽站在净神居通道外一处阴影中,像一尊雕像,身影沉于黑夜,眼神却如鹰般锐利。
林素言没有被洗脑,但也不是完全自由。她像是在这个信仰牢笼中拥有某种特殊的自主空间,而这自由,正被层层迷雾包裹着。
清晨,众人趁搬运任务时再度靠近净神居外围。
赵宇带来了消息:“后殿传言是‘圣躯安置地’,据说是所有神之代行者死亡后埋葬之所,普通信徒不得接近。”
“很可能她就被囚禁在那里。”陈风说,“我们现在只看见她出场,却没看见她在这片区域内活动——她并没有完全自由。”
“而她每次现身,都像是被从中‘送出’的。”陈风低声说,“没有任何侍从,没有起居痕迹,甚至连固定路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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