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添置了许多东西。
空着的书架填满了一角,添了七八本漫画和五六本小说。
落地窗前多了个绿色布艺双人沙发,左边靠墙放着零食柜,阮星月弯腰正往里面装零食,脸上看着没什么表情,还有点看不懂的严肃。
试完机器的阮泽,在配合工人安装可移动电视。
桌上还有一盆可爱的多肉,科技感十足的台灯,彩绘铅笔,一叠美术本。
还有几本让她看不懂的日记本,封面幼稚,侧面有锁。
床上多了个长条抱枕。
桌上还有一个银色小羊摆件。
原主好像属羊。
全部弄完,整个房间温馨了不少,更像一个女孩的闺房了,阮星月十分满意。
其他人下田,姐妹俩在厨房打下手。
阮老头和阮泽都是干农活的好手,又偏爱家里两个姑娘,从不舍得让她们下田。
去学校军训一周回来鼻头掉了点皮,阮泽能嗷嗷大哭骂学校不是好人,大夏天军训折磨他漂亮宝贝女儿。
玩心大起的时候像小孩,哭起来没完没了没有一点点男子气概,李雪快烦死了。
有机器辅助,谷子收得很快,收去老房子里放着,里面早早做了防水隔离,是家里粮仓。
婆婆让阮星月去捡几个土豆来做菜。
阮星月起身看向站着切菜的阮星眠:“切完没有,我带你去老房子玩。”
阮星眠:“……”
她没说她想玩啊。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刚收了那么多东西,阮星眠顺着点头,加快手里动作。
下小坡的时候,阮星月突然伸手:“我牵你。”
“好,谢谢。”
手刚递过去,阮星眠就感到被捏得紧紧的。
下到平处才松手。
阮星月没去放土豆的地窖里,而是带着阮星眠穿过走廊,在大门口处停下。
屋檐下两个柱子又高又壮,哪怕历经风霜,依然挺立着撑起整个房梁。
阮星月指着左边那根柱子:“星眠,你站底下去。”
“哦。”阮星眠站过去,后脑勺抵着柱子。
阮星月掏出小刀,手掌按住她头顶,做了个记号:“可以了。”
她刻深两厘米,看起来比较明显,又从篮子里拿出油性笔。
认真写下几个小字——眠眠20岁。
跟着蹲下身,将最底下的刻度一一加深,小字描清晰。
阮星眠顺着她的动作往下看。
眠眠6岁。
眠眠5岁。
眠眠4岁。
眠眠3岁。
眠眠2岁。
眠眠1岁。
阮星眠抬眸,阮星月也起身了,走到右边柱子前站定:“眠眠,给我刻一个。”
阮星眠懵懵懂懂接过小刀。
阮星月提笔写下——姐姐23岁。
右边柱子底下,有着九次标记,中间一样一片空白。
似乎在阮星眠六岁阮星月九岁之后,姐妹俩再没标过身高。
阮星月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破天荒掏出手机拍下来。
“6岁时,妈站在这里说,我们姐妹要做这两根柱子,撑起我们的家,永远护着对方。”
阮星眠被她的情绪感染,因为她的接纳而开心到想落泪。
家里事忙,没时间坐下来聊心事。
忙到晚饭过后,洗了澡坐院子里乘凉。
婆婆卤了花生和毛豆,还有鸡爪。
阮泽早早冻了冰啤酒,拿出三个玻璃杯,给两个女儿各倒一杯。
“我们眠眠小时候最喜欢干杯了。”阮泽喝下第一口冰啤酒,爽得他躺在竹椅上,脑子里全是幸福的回忆。
“不到两岁吧,还没有家里桌子高,举着小奶瓶,踮起脚到处要和人干杯。”
阮星眠静静听着,神色有些忧伤,像听别人的美好童年。
有点嫉妒,又有点悲伤。
阮星月一直在看她。
“明天起床,我带你去个地方。”阮星月喝着杯中啤酒,“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
阮星眠剥花生吃,点头答应。
中秋前的月色绝美。
月色下的小酒更美。
阮星眠没动杯中酒,吃着花生玩手机。
她太喜欢望山坪的景色了,维持大号更新的情况下,开了个小号发个人生活零碎。
今天的月色真美,发一个。
今天的竹编发夹好好看,发一个。
饭菜好吃发一个。
新沙发好舒服,发一个。
……
阮星眠一天能发十几个动态,她是现实中的哑巴,网络上的大喇叭。
有意思的是,那名神秘粉丝顺着网线追过来,连着给她小号打赏了十几个礼物之王。
阮星眠看着这些钱,神情十分沉默。
她忍不住私信对方:“请问你是谁。”
有什么目的。
对方已读不回,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的原因,今天一天都没给她打赏。
阮星眠放下不管,去给文竹改作业。
沉默的阮星月,和聒噪的阮泽,看起来是多年的酒友。
父女俩偶尔碰杯,一口接着一口。
阮星眠改完躺在床椅上放空大脑,此处视线绝佳,能看见大半个乐南市中心和大半个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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