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的婚事落定,了却了何大清和王大妈心头的一大桩心事。然而,看着大儿子何雨昂依旧孑然一身、深居简出的身影,老两口心头那另一块石头,却愈发沉重起来。
何雨昂年纪不小了。在这个年代,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孩子都该上小学了。可他呢?别说结婚,连个对象都没有!
以前他在高位,工作繁忙,责任重大,老两口不敢催,也理解。后来他“病休”在家,外面风浪太大,处境微妙,更不敢提。如今,外面的风暴虽然依旧,但至少在这四合院里,在周正国的“关照”下,何雨昂的地位超然,安全无虞。何雨柱也成了家,眼看着就要抱孙子了…老两口的心思,不可避免地又转到了大儿子的终身大事上。
他们私下里不知嘀咕了多少回。
何大清抽着旱烟,眉头紧锁:“雨昂这孩子…打小就有主见。可这终身大事…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啊!咱们老何家…”
王大妈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叹气:“谁说不是呢!你看柱子都成家了。雨昂条件多好啊!虽说现在…不是那个位置了,可本事还在,周主任不也当神仙供着?模样、人品、哪样差了?就是…就是这性子太冷清了点,也不爱出门交际…”
何大清:“冷清怕啥?找个知冷知热的、性子温顺的姑娘就行!关键…关键得成份好!根正苗红!现在这年月,这是顶顶要紧的!可不能再惹出什么麻烦!”
王大妈眼睛一亮:“哎,老何,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个人来!我娘家邻居有个姑娘,叫翠兰!今年二十出头,模样周正,手脚麻利,性子也好!家里三代贫农,他爹是公社的饲养员,老实巴交!成份绝对没问题!就是…就是文化不高,小学毕业。你看…”
老两口越说越觉得合适。成份好,能避开很多麻烦;性子温顺,能包容何雨昂的清冷;家里清白,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至于文化不高?在何大清和王大妈看来,女人家,能操持家务、生儿育女、本分过日子就行!他们觉得,这简直是天赐良缘。
这桩心事,最终在春节的家庭聚会上,被何大清小心翼翼地提了出来。
除夕夜,何家的小方桌上摆满了王大妈精心准备的年夜饭:红烧肉、炖鸡、炸带鱼、四喜丸子、白菜粉条…虽然比不上何雨昂位高权重时的排场,但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已是极为丰盛。
何雨柱带着新媳妇陈娟回来了,小两口脸上还带着新婚的甜蜜。雨水也从学校放假回家,出落得越发水灵,安静地帮着王大妈端菜。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暖黄的灯光下,气氛温馨而祥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何大清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尤其是何雨柱小两口恩爱的样子,心中对大儿子的那份忧虑更加强烈。他借着几分酒意,清了清嗓子,目光看向主位上一直安静用餐、仿佛游离于这份热闹之外的何雨昂。
“雨昂啊…” 何大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这…又是一年了。看着柱子也成了家,我这心里头…高兴!” 他顿了顿,观察着何雨昂的反应。
何雨昂放下筷子,平静地看向父亲:“爸,您高兴就好。”
何大清搓了搓手,鼓起勇气,继续说道:“高兴是高兴…就是…就是你这当大哥的,终身大事…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了?”
话一出口,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微妙地安静下来。何雨柱和陈娟对视一眼,没敢插话。雨水也好奇地看向大哥。王大妈更是紧张地攥紧了围裙角,屏住呼吸看着何雨昂。
何雨昂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深邃的眼眸微微抬起,静静地等待着父亲的下文。
何大清见儿子没有立刻反对或露出不悦,胆子大了点,脸上堆起笑容:“你看啊,你现在身子也养得挺好,时间也自由。咱们老何家,总得开枝散叶不是?我跟你王婶商量着…觉得吧,找对象,关键是人好,本分,踏实过日子!最好…最好成份得好!这年月,这是根本!”
王大妈连忙接过话头,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语气热切:“是啊是啊!雨昂,婶子给你琢磨了一个!绝对合适!是我娘家邻居的姑娘,叫翠兰!
那姑娘,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模样端正,身板结实,干活是一把好手!性子温顺得像小绵羊,话不多,可懂事了!家里是三代贫农,他爹是公社里伺候牲口的老把式,老实得三棍子打不出个屁!
成份那是顶顶好的!根正苗红!绝对没得挑!你看…要不要…找个时间,婶子安排你们…见个面?就当认识认识,交个朋友也好啊?”
王大妈一口气说完,满怀期待地看着何雨昂。何大清也紧张地盯着儿子,何雨柱两口子和雨水更是大气不敢出。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炉子上炖着的鸡汤发出轻微的咕嘟声。窗外的寒风偶尔卷过,吹得窗棂微微作响。
何雨昂的目光平静地扫过父亲和继母写满期盼与紧张的脸,扫过弟弟和弟媳关切的眼神,最后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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