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国的话语,字字千钧,掷地有声。没有李卫东的威逼利诱,没有高高在上的颐指气使,只有对国家利益的忧心如焚,对现实困境的坦诚相告,以及对何雨昂个人能力毫无保留的承认与恳求。这份沉重如山的诚意,在槐树沙沙的轻响和院内几乎凝固的空气中,显得无比清晰和震撼。
院子里陷入一片绝对的寂静。阳光的斑点在地上缓慢移动,槐树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低语,仿佛也在屏息等待着最终的裁决。
何大清和王大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何雨柱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既无比希望哥哥答应,为国立功,洗刷之前的不公,又隐隐担忧这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再起波澜,哥哥的身体能否承受?
何雨昂端起了面前那杯清茶。氤氲的热气袅袅上升,模糊了他深邃的眼眸。他静静地注视着杯中沉浮的茶叶,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凝滞。
他体内的功德金光球,在意识海深处散发着温润而坚韧的光芒,持续修复并强化着这具躯壳。而在金光之下,那代表着“深渊”本源的、如同宇宙奇点般的幽暗,似乎也因为这关乎国家气运的抉择而微微波动,散发出更加幽邃、更加冰冷的气息。
深渊的意志在审视,在权衡。这盘被打乱的棋局,是否值得它重新落子?这凡俗的权力更迭与利益纠葛,在它漫长的存在中,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那“国家利益”、“民族大义”的沉重字眼,终究像投入深渊的石子,激起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回响。这具躯壳的血脉根源,这意识海中融合的“何雨昂”的记忆碎片,都在这一刻产生了细微的共鸣。
良久,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的沉寂。
何雨昂缓缓放下茶杯。杯底与石桌接触,发出轻微而清晰的“嗒”的一声。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向周正国那双写满了焦虑、恳切与期待的眼睛。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激动或慷慨,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深邃和平静。
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极难察觉的弧度,如同深渊裂开的一道微不可查的缝隙,透露出难以言喻的意味。
终于,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如同洪钟大吕,清晰地穿透了院中的寂静,带着一种决定性的力量,回荡在每个人的心头:
“周主任言重了。”
他微微一顿,目光扫过桌上那两份处理文件,最终定格在周正国脸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国家利益,自当尽力。”
没有说“帮忙”,没有说“交易”,甚至没有说“答应”。他用的是“尽力”。这个词,如同深渊的回响,既表明了他的态度——
愿意出手,也预留了足够的、属于他绝对掌控的余地。它意味着,出手的程度、方式、时机,都将由他,何雨昂,来最终定夺。
尘埃落定之处,新的棋局已然展开。
周正国心中那块沉甸甸的大石,随着这短短八个字,轰然落地!巨大的喜悦和如释重负感瞬间涌上心头,他甚至激动得手指微微颤抖。
他立刻站起身,向何雨昂郑重地伸出手:“何雨昂同志!感谢!太感谢了!国家和人民,不会忘记您的贡献!”
何大清和王大妈在屋里相拥而泣,是喜悦,是骄傲,更是难以言喻的复杂心绪。何雨柱猛地挥了一下拳头,脸上绽放出无比自豪和兴奋的光芒——他哥,终究是他哥!无论何时何地!
而在遥远的西北,当易中海、刘海中、钱家儿子三人接到那张冰冷的下放农场劳动改造通知单时,如同瞬间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瘫软在地。
易中海面如死灰,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和深入骨髓的恐惧,他精心策划点燃的火焰,最终只将自己和同谋者烧成了灰烬,甚至连一丝烟尘都未能真正触及那棵伫立在槐荫深处的参天大树。
老槐树的浓荫依旧,无声地见证着四合院里的最终清算,也默默守护着这方小院,即将踏入新的、更深邃的棋局。
何雨昂的目光越过周正国,投向院墙之外辽阔而动荡的天空,深渊般的眼眸中,倒映着风云变幻。
尽力而为…这凡世的棋局,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新的、或许能带来些许趣味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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