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没事吧?外面都传疯了!说你被…被那啥了?还病休?你瞅瞅你这气色,比我都好!到底咋回事啊?”
何雨柱几步冲到书桌前,蒲扇般的大手撑着桌面,身体前倾,急切地盯着何雨昂的脸,仿佛要从他哥平静的表情里挖出点真相来。他身后跟着一脸忧色的何大清和王大妈。
何雨昂放下书,看着弟弟那焦急上火的样子,眼中掠过一丝暖意。他示意何雨柱坐下,又给父亲和继母倒了水。
“没事,柱子。就是累了,想歇歇。” 何雨昂的声音平和,“外面的事,不用管。正好在家陪陪爸和阿姨。”
“歇歇?哥!你骗鬼呢!” 何雨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凳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你交出去的那些东西…那叫啥?我的亲哥!那是你多少年的心血!就这么…就这么给了那帮孙子?” 他越说越气,拳头捏得咯咯响,“我看他们就是眼红!就是趁火打劫!什么狗屁GM群众!一群闻到腥味的苍蝇!”
“柱子!胡说什么!” 何大清低喝一声,脸上带着紧张,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窗外,“嘴上没个把门的!别给你哥惹祸!”
王大妈也连忙劝:“雨柱,消消气,消消气…你哥心里有数。”
“我有数?我气不过!” 何雨柱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我哥为国家做了多少事?那些年弄回来的外汇、设备…现在倒好!卸磨杀驴!还病休?我看就是被逼的!”
他看向何雨昂,眼中满是心疼和不平,“哥,咱不受这窝囊气!你本事那么大,哪儿不能去?咱…”
“柱子!” 何雨昂打断了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他看着弟弟因愤怒而通红的眼睛,“这里是家。我哪儿也不去。外面的事,自有其规律。该交的,已经交了。现在,我只是想在家好好休息。”
他的目光平静而深邃,仿佛蕴含着能平息一切风浪的力量。何雨柱看着哥哥的眼睛,满腔的怒火和委屈,竟奇异地被这平静的眼神压了下去,只剩下一种憋闷的难受。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像只斗败的公鸡般垂下了头。
“那…那雨水呢?她学校那边…” 何雨柱闷声问。
“雨水要准备重要的升学考试,我让她安心在学校复习,暂时别回来。” 何雨昂说道。他提前做了安排,将妹妹何雨水安置在相对平静的学校环境中,远离风暴的中心。
何雨柱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是抓起桌上王大妈倒的水,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仿佛要把那股憋屈也咽下去。
何大清和王大妈见何雨昂稳住了弟弟,也松了口气。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虽然气氛有些沉闷,但那份家的联结,在无形的压力下反而显得更加紧密。
何雨昂病休在家,深居简出的日子,在另一个人眼中,却成了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个人,就是住在中院的七级钳工——易中海。
易中海当年被何雨柱打成重伤,从厂里技术骨干的位置上被撸下来,调去管仓库,待遇地位一落千丈。这份刻骨的怨恨,如同毒蛇般一直盘踞在他心底。
这些年,他看着何雨昂步步高升,手握重权,心中的妒火与愤恨更是与日俱增。如今,风向突变!何雨昂交权、病退,如同猛虎离山,蛟龙失水!外面铺天盖地的口号,矛头直指“旧势力”、“黑线人物”,工人阶级被捧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易中海那颗沉寂多年的报复之心,如同被浇了油的干柴,轰然燃烧起来。他敏锐地感觉到,机会来了!一个能将何雨昂彻底踩在脚下,一雪前耻的机会!
他不再满足于躲在屋里生闷气。他开始频繁地出门,在胡同里“活动”。他先是找到同院、同样对何家有些微词,主要是嫉妒何大清有个“大官”儿子的刘海中,压低声音,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海中,你听说没?何家老大那病…我看没那么简单!早不病晚不病,偏偏交权了就病了?我看啊,是心病!是怕被清算!”
刘海中一听这话,眼睛立刻亮了:“易师傅,您是说…他真有问题?”
“哼!没问题他能这么痛快交权?能在军统那种地方待过还全身而退?你想想!细想想!” 易中海引导着,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现在外面是什么形势?工人阶级要当家作主!要清理阶级队伍!咱们胡同,难道就没有隐藏的毒瘤?就没有需要被革命洪流冲刷的污泥浊水?”
他的话极具煽动性,又巧妙地扣住了时代最强音。刘海中被他这么一点,仿佛瞬间“觉醒”了,连连点头:“对!对!易师傅您说得太对了!咱们可不能麻痹大意!”
接着,易中海又找到了前院住着的、儿子在街道革委会当小头目的钱家。他摆出一副老工人的“觉悟”姿态:
“钱家兄弟,你儿子在革委会,觉悟高!咱们这胡同,是工人阶级的胡同!可现在,有人过去不清白,现在又装病躲在家里,这像话吗?革命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咱们得擦亮眼睛,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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