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硝烟散去,阴影依旧。只有被无辜波及的建筑物在呻吟。紧接着,士兵们感觉一股阴寒刺骨的气息瞬间掠过!
“呃啊——!”
防线一角,几名士兵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身体僵直,眼珠暴凸,在同伴惊骇欲绝的目光中,皮肤迅速失去光泽,肌肉萎缩,几秒钟内便化作了穿着军装的干尸,手中的武器“哐当”掉地!
他们的恐惧和绝望,如同最顶级的香料,让那无形的猎食者更加兴奋!
“魔鬼!是魔鬼!” “子弹没用!打不中它!” 恐慌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军队的意志。
有人开始对着空气胡乱扫射,有人吓得丢下武器抱头鼠窜,防线瞬间崩溃!坦克的炮塔徒劳地旋转着,驾驶员却因极致的恐惧而瘫软在座位上。
这一夜,死亡名单上增添了大量的士兵,他们的血气与恐惧,成了那邪物最好的滋补品。东京,彻底沦为人间地狱。
血童的身体,在吞噬了无数“美味”灵魂后,已从最初的孩童形态,迅速拔高、凝实,如同一个十岁左右的、笼罩在暗红阴影中的诡异少年轮廓。
东京在绝望中沉沦。死亡如同收割庄稼般高效而无情。
帝国最后的尊严和力量在无形的恐怖面前一败涂地。就在整个统治阶层濒临精神崩溃的边缘,来自日本宗教界最后、也是最深的底蕴,被仓促汇集。
奈良东大寺,供奉了千年的秘宝——一面布满蛛网般裂痕、边缘甚至有些残缺的八咫镜碎片(传说中三神器之一),被僧侣们以近乎朝圣的悲壮,从最深的地宫中请出。
出云大社献上了一柄剑身布满铜绿、几乎看不出锋芒的古朴神剑(布都御魂的仿品?),伊势神宫则贡献了一串散发着浓烈腐朽气息、玉质浑浊的勾玉(八尺琼勾玉的次级品?)。
这些所谓的“镇国法器”,早已在漫长岁月和信仰衰落中失去了大部分神性,更像承载着沉重历史的文物。
一个简陋而肃杀的法坛在东京市中心、靠近皇宫的一处广场上仓促搭建。
残存的神道教大宫司、佛门高僧,个个面色灰败,眼中带着赴死的觉悟。
他们围绕法坛,口中诵唱着古老而晦涩的祷文,声音嘶哑而颤抖,将毕生的精神力量毫无保留地注入那三件散发着微弱、迟暮光芒的法器之中。
八咫镜碎片勉强折射出一缕昏黄的光,如同风中残烛;古剑发出低沉的、仿佛金属疲劳的嗡鸣;勾玉则散发出越来越浓烈的腐朽气息。
三股微弱的力量在空中艰难地交织、融合,形成一张稀薄、颤颤巍巍的金色光网,艰难地笼罩向城市上空那浓稠的死气,试图捕捉那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的恐怖之源。
这过程如同用一张破渔网去捕捞狂暴的深海巨兽!每一次血童的移动、每一次灵魂的收割,都让光网剧烈震荡,主持法坛的大宫司和几位高僧便如同被重锤击中,口鼻溢血,身体摇摇欲坠。这是一场用生命和信仰残余进行的绝望角力!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付出了三位大宫司当场力竭身亡、多位高僧神魂受创的惨重代价后,那张稀薄的光网终于在一次血童“饱食”后的短暂迟滞中
如同捕捉萤火虫般,勉强“罩”住了那在港区码头附近显露出模糊暗红身影的“血童”!光网瞬间收缩,化作无数细密的金色符文锁链,深深烙印在血童暗红色的“皮肤”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和无声的灵魂尖啸!
血童的动作猛地僵住!它光滑无面的“脸”上,两点黑洞般的漩涡剧烈旋转,爆发出愤怒与痛苦的混乱意念。
它挣扎着,暗红的血线疯狂抽打虚空,将码头附近的几座仓库绞得粉碎!但符文锁链深深勒入它的本源,来自古老神器(即便残缺)的镇压之力,暂时束缚了它狂暴的行动和那无差别收割的能力。
当第一缕惨淡的晨光勉强刺破东京上空厚重的死气云层时,城市如同经历了一场浩劫后的坟场。
幸存者们从藏身之地战战兢兢地探出头,看到的是一片狼藉和劫后余生的麻木。
法坛周围,力竭的僧侣和神官们瘫倒在地,望着被金色符文锁链暂时禁锢在广场中央、散发着无穷怨毒与饥饿气息的暗红“孩童”,眼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无尽的悲凉与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们知道,这束缚,如同用朽木锁住恶龙,随时可能崩断。
血童,或者说“神罚之子”——军部某些狂热分子在恐惧中滋生的扭曲称谓——静静地矗立着。
十岁孩童般的身高,通体覆盖着暗红如凝固血浆的光滑“皮肤”,关节处凹凸的扭曲面孔纹路仿佛在无声哀嚎。
没有五官的脸上,只有两点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漩涡,冷冷地“注视”着这个被它蹂躏过的城市和那些将它束缚的、渺小而可憎的蝼蚁。
它在积蓄力量,等待下一次挣脱束缚,或者…新的“狩猎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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