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社…外文编辑…”老陈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粗糙的桌面上敲击着。
精通多国语言、拥有匪夷所思的身手、性格极度冷静理智、智商极高(从学习经历推断)、背景清白、在报社工作有信息渠道…这简直是老天爷送到他们红党地下组织面前的一块绝世璞玉!一个能打入敌人心脏、执行最高难度任务的完美卧底人选!
“柱子,这件事,到此为止,对任何人都不能再提起!包括那四个人的死,烂在肚子里!”
老陈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这几天你就在我这里待着,哪也别去,避避风头。聚福楼那边,我会想办法通知,就说你家里有急事回老家了。”
“是!陈叔!”柱子连忙答应,心中稍安。
接下来的几天,老陈动用了组织在警察局内部的线人,旁敲侧击地打探菜市场命案。
反馈回来的消息印证了柱子的说法:四名死者身份已查明,是黑石组的外围打手,死状极其诡异——一人太阳穴被硬物重击粉碎性凹陷,一人后脑颅骨碎裂,一人颈动脉窦遭受精准打击瞬间毙命,一人死因不明(被何雨昂瞬间吞噬了灵魂)。
现场没有任何目击者能清晰描述凶手样貌,只知道是个穿大衣的年轻人,动作快得看不清。
案子被定性为“帮派仇杀”,加上死的是日本人的狗腿子,警察局乐得敷衍了事,草草结案。黑石组那边似乎也收到了某种警告或压力,并未大张旗鼓地继续追查柱子,这倒是让老陈松了口气,但也更添疑惑——是谁在压制黑石组?与何雨昂有关吗?
同时,老陈也通过其他渠道,对何雨昂及其家庭进行了更深入的、不露痕迹的调查。
调查结果与柱子所言基本一致:何大清,丰泽园谭家菜大厨,老实本分手艺人;杨素芬,家庭主妇,温婉善良。
何雨昂本人,天才般的学业经历,报社外文编辑,工作出色但性格孤僻,深居简出,几乎没有社交。
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那令人费解的、与年龄和经历完全不符的冷静和强大。至于爱国抗日倾向?完全看不出来,他似乎游离于整个时代洪流之外。
“这样的人才,如果能为抗日所用…”老陈心中那份惜才和渴望越来越强烈。但他深知,这样的人也极度危险,如果不能争取,就必须远离,甚至…但他立刻掐灭了这个念头。无论如何,他必须亲自去接触、去判断!
“柱子,过几天,你带我去一趟何雨昂家附近。”老陈做出了决定,“不用接触,远远地,让我看看他。”
柱子闻言,脸都白了:“陈…陈叔!还要去见他?他太可怕了!”
“放心,只是观察。”老陈安抚道,眼神却异常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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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老陈谋划着如何接触何雨昂的同时,遥远的东洋岛国,位于京都比叡山深处的阴阳寮内,气氛却是一片凝重与肃杀。
昏暗的大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墙壁上狰狞的式神壁画。
十几位身着古老狩衣、气息深沉的老者围坐一堂。为首一人,须发皆白,面容枯槁如同古树,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仿佛能洞穿幽冥。他手中摩挲着一块布满裂纹的黑色玉牌,玉牌上残留着极其微弱、几乎消散的几缕气息——正是安倍玄斋等六人留在阴阳寮内的本命魂牌碎片。
“安倍玄斋、藤原信介…六位精锐,连同半条祯昭的离奇暴毙…华夏京城,果然潜藏着大恐怖!”
白发老者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同砂纸摩擦,“任务失败,龙气攫取功亏一篑,帝国神国根基计划受阻,实乃我寮百年未有之耻辱!”
殿内一片死寂,压抑得令人窒息。安倍玄斋等人的实力,在座众人都很清楚。能让他们无声无息、连求救信息都发不出的存在,是何等可怕?
“寮主,”一位面容阴鸷的中年阴阳师沉声开口,“华夏国运龙气乃支那命脉所系,虽在北平受挫,但其他节点布局不可停歇!
据报,南洋泰国‘降头王’已与我等合作,成功在清迈布下‘截运’之阵,引部分龙气地脉之力汇入帝国在东南亚的气运根基!澳洲‘巫祭’亦在乌鲁鲁圣地设下‘汲灵图腾’,虽不及华夏龙气磅礴,亦有增益!”
“哼!”另一位脾气火爆的老者冷哼,“泰国弹丸之地,澳洲乃蛮荒之所,其地脉灵气岂能与华夏千年龙气相提并论?纵使十处百处,亦不及华夏一处!支那乃帝国心腹大患,其龙气必须为我所用!否则帝国‘八纮一宇’之宏图,终有缺憾!”
白发寮主缓缓抬起眼皮,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华夏龙气,势在必得!然北平之敌,深不可测。此次,不可再蹈覆辙!”他枯槁的手指在虚空中划过,一道幽光闪烁的卷轴凭空展开。
“传我寮令!”寮主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抽调寮内精锐十五人,由‘鬼切’斋藤一郎带队,携‘八咫镜’仿品、‘封灵符箓’百张,即日启程,再赴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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