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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清和杨素芬感觉像是做了一场离奇的美梦。
泡完那盆“神水”之后,两人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何大清最为明显,困扰他多日的肋骨剧痛和鞭伤灼痛,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试探着挺直腰板,活动筋骨,非但没有疼痛,反而感觉身体比受伤前还要轻快、有力!甚至早年拉洋车、扛大包落下的腰肌劳损和老寒腿的毛病,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平了!他试着挑了一担水,脚步稳健,气息均匀,把杨素芬都看呆了。
杨素芬自己也感觉不同。常年操劳带来的疲惫感一扫而空,手脚不再冰凉,眼睛似乎都明亮了许多,干起活来格外有劲头。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惊喜和……一丝深藏的恐惧。
这太诡异了!
一盆隔夜的冷水,怎么就变成了能治百病的“神水”?
祖宗显灵?老天爷开眼?
这解释连他们自己都觉得牵强。
“当……当家的……”杨素芬声音有些发颤,看着何大清,“这……这事……太邪乎了……咱……咱就当不知道?烂在肚子里?”
何大清重重地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庆幸:“对!烂在肚子里!谁也别提!就当……就当是祖宗保佑!咱家……咱家转运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那里还藏着几块银元,是上次儿子带回来的。这些天的遭遇,让他对“邪乎”的事情有了本能的敬畏,不敢深究,只求平安。
身体恢复的何大清,再次踏入军营伙房时,腰杆都比往日挺直了几分。他不再需要强忍伤痛指挥,精力充沛了许多。更重要的是,他对儿子何雨昂的“手艺”彻底放了心,甚至有了底气。
他找到后勤主任(一个管物资发放的日本军曹),陪着笑,递上一小包偷偷攒下的、品相最好的烟丝,小心翼翼地说:“太君……您看……我那儿子何雨昂……上次炒的豆苗,大佐阁下很是喜欢……赏了块肉呢!这孩子……手脚麻利,学东西快……您看……能不能……让他也试着掌掌勺?就做些简单的配菜……工钱……工钱不用涨太多,意思意思就成……也算给我这老骨头……分担分担……”
后勤主任掂量着手里的烟丝,又想起上次佐藤大佐对那道蒜蓉豆苗的赞赏,再看看何大清比前些天精神许多的样子(以为是伤好了),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哟西!何大清,你的,忠心大大滴!你的儿子……可以试试!工钱……加半成!做不好,死啦死啦地!”
“哎!谢太君!谢太君!”何大清连连鞠躬,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儿子有了正经上灶的机会,哪怕只是配菜,工钱也加了点(虽然微薄),家里的进项又多了一丝保障。
于是,在何大清“监工”下,何雨昂开始正式负责几道简单的配菜和汤羹。他的动作依旧稳定得如同机器,火候、调味分毫不差,做出来的菜式清爽可口,深得那些吃腻了油腻大锅菜的日本兵甚至一些低级军官的喜欢。何大清的负担减轻了,脸上也难得有了点笑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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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何大清拖着疲惫却不再伤痛的身体回到四合院,心情还算不错。刚进院门,就感觉气氛不对。
院子里站着不少人,围在中间的是一个穿着墨绿色锦缎旗袍、裹着雪白貂皮坎肩、妆容精致、气场十足的中年美妇。她身后跟着两个穿着黑色短打、眼神精悍、腰杆笔直的壮汉。正是这座四合院的房东——**龙夫人**!
贾张氏正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撒泼:“天杀的啊!没法活了啊!这房租说涨就涨!还让不让人活了!我们孤儿寡母(贾富贵掉粪坑后一直病恹恹的)……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龙夫人!您行行好!发发慈悲吧!”
龙夫人眉头微蹙,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居高临下的冷漠。她没说话,只是用戴着翡翠戒指的手,轻轻掩了下鼻子,仿佛贾张氏身上的臭味熏到了她。
她身边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上前一步,声音刻板而洪亮:“龙夫人体恤大家不易!但如今这年月,米珠薪桂,物价飞涨!修缮房屋、上下打点,哪样不要钱?房租上调三成,合情合理!今日是来知会各位,下月初一,按新房租交!逾期不交,后果自负!”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院子里噤若寒蝉的住户。
易中海立刻跳了出来,一脸“深明大义”地对着众人拱手:“各位街坊!龙夫人也不容易!这房子要维护,税钱要交,如今这世道,谁家不难?涨点房租……也是应当应分的!咱们都体谅体谅!按时交租,别给龙夫人添麻烦!” 他这话看似劝和,实则是在给龙夫人递梯子,顺便把自己摘出去当好人。
前院住着的、脾气火爆的拉洋车汉子大虎,本来就因为活计不好、家里快揭不开锅而憋了一肚子火,此刻听到还要涨三成房租,又看到易中海那副谄媚的嘴脸,热血“噌”地一下冲上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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