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刚才那四股红油酸笋触手更加恐怖、更加深沉、更加古老、仿佛凝聚了时间尽头所有腐败与绝望的终极恶臭,如同无形的海啸,以毁灭一切的姿态,轰然席卷了整个空间!
“呃啊——!”
“呕…哕…”
这一次,连郑贵妃都扛不住了。她离得最近,被那深褐洪流的气浪正面冲击,整个人如同被高速卡车撞飞,惨叫着向后倒飞出去,狠狠砸在煎饼车的铁架残骸上,一口血就喷了出来,脸瞬间变成了青紫色,只剩下翻白眼的力气。
操场角落里那几个刚才被熏晕过去的灾民,身体无意识地剧烈抽搐了几下,彻底不动了,生死不知。
我眼前一黑,感觉自己的天灵盖都被这股终极恶臭掀飞了!鼻腔里火烧火燎,胃里翻江倒海,连胆汁都吐不出来,只剩下无尽的干呕和眩晕!眼泪鼻涕完全失控,糊了一脸!
这气味…已经超越了“臭”的范畴!它是腐败的具现化!是绝望的浓缩体!是时间尽头所有垃圾场集合起来发出的终极哀嚎!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那两条深褐近黑的酸笋洪流并未落下。它们在空中如同有生命的史莱姆般迅速膨胀、扭曲、融合!眨眼间,一条比刚才四条红油触手加起来还要粗壮、颜色更加深邃、散发着灭世腐朽气息的超级酸笋巨蟒,狰狞地悬浮在了半空!
它没有明显的“嘴”,整个庞大的、不断蠕动的躯体表面,布满了粘稠的拉丝和不断鼓起又破裂的、散发着恶臭的气泡!它微微“低头”,那由无数腐败酸笋构成的“头部”,似乎“感应”到了下方——那些被它撞碎的坛子碎片,以及碎片中流淌出的、同样深褐粘稠的酸笋浆液!
一种难以言喻的、带着贪婪和渴望的“情绪”,从这条超级巨蟒身上散发出来!
它庞大的身躯猛地俯冲而下!不是攻击人,而是像一条发现腐肉的鬣狗,疯狂地扑向地面那些破碎的坛子碎片和流淌的酸笋浆液!
“滋溜——!”
令人头皮发麻的巨大吮吸声响起!它那粘稠的、没有固定形态的“头部”紧紧贴附在满是酸笋残渣的地面,如同一个巨大的、高效的吸盘,疯狂地吞噬着属于它“同类”的腐败精华!地面上的深褐浆液和碎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被它吸入体内!
每吸入一口,它那深褐近黑的庞大身躯就膨胀一分,颜色变得更加幽暗深邃,散发出的腐朽恶臭也浓烈一分!它像在举行一场恐怖的饕餮盛宴,在自我吞噬中变得更加强大、更加恐怖!
“我的…我的老坛酸笋…”郑贵妃瘫在铁架边,嘴角淌血,看着自己视为命根子的陈酿被那条超级巨蟒疯狂吞噬,眼神涣散,只剩下绝望的呓语。
操场上空,那条吞了葱花簸箕的红油触手,似乎被这超级巨蟒的恐怖气息和吞噬行为震慑住了,动作更加迟缓,甚至微微向后蜷缩。而另外三条还在黑洞裂缝里疯狂搅拌的红油触手,也诡异地停止了动作,缓缓地从那如同破抹布般的裂缝里抽了出来。
三条滴着粘稠红油和暗红泡沫的触手,在空中微微颤抖着,它们的“顶端”不约而同地、缓缓地“转向”了那条正在疯狂吞噬同类的超级酸笋巨蟒。
一种奇异的、带着恐惧、警惕,又似乎有一丝…本能的贪婪和渴望的“注视”,在三条红油触手和那条深褐巨蟒之间弥漫开来。
整个操场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恐怖对峙。只有地底深处那“滋…滋…”的吮吸声、地下室冻肉荒腔走板的《好日子》合唱、以及深褐巨蟒吞噬同类时发出的巨大“滋溜”声,交织成一首令人毛骨悚然的末日交响曲。
我爸还在徒劳地用肋骨铲砸着门缝里伸出的冻肉手,我妈的哭声在地下室回荡。
我,林琅,一个靠直播挖死人骨头试图拯救破学校的考古系大冤种,此刻正站在这个由酸笋、辣油、黑洞、冻肉合唱团和星际卫生督查残骸构成的绝境中心。
恶臭熏得我视线模糊,眩晕感一阵阵袭来。
跑?往哪跑?脚下这片地都在贪婪地吮吸着不祥!
看着那条在疯狂吞噬中不断膨胀变异的超级酸笋巨蟒,看着那三条缓缓从黑洞抽出、似乎对深褐巨蟒“虎视眈眈”的红油触手,再想想地下室里那堆伴着《好日子》跳舞、试图破门而出的冻肉,还有脚底深处那越来越清晰的吮吸震动…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仅存的理智。
“操!”一股邪火猛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压过了恐惧和恶心!直播挖坟遇到的粽子都没这么不讲道理!
“都他妈给我闭嘴——!!”
我用尽全身力气,爆发出有生以来最狂怒、最破音的嘶吼!这吼声在死寂的操场炸开,甚至短暂压过了冻肉的歌声和巨蟒的吮吸声!
吼声出口的同时,我的身体已经动了!不是逃跑,而是朝着那堆废墟——煎饼车的残骸猛扑过去!
目标明确——那截曾经卡住我洛阳铲、被郑贵妃改造成招牌挂钩的华丽旗袍盘扣!盘扣旁边,我那把吃饭的家伙,沾满泥土和不明污垢、铲刃依旧闪着寒光的——洛阳铲!正斜靠在扭曲的铁架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