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人家凭本事吃饭，你懂什么！”

宋雨菲轻轻拉了拉妹妹的衣袖，示意她别冲动，然后对着众人拱手道：“各位乡亲，舍妹年幼，口无遮拦，还请见谅。” 她虽道歉，语气却不卑不亢，“只是……这‘油锅取物’，确实有蹊跷。”

宋紫绮却挣脱了姐姐的手，跑到前面，指着铁锅大声说：“我姐姐是教书先生，她懂化学！她说这锅里根本不是油，是醋！醋的沸点低，看着冒泡，其实温度不高，所以手伸进去没事！”

“化学？” 众人面面相觑，大多没听过这个词。

宋雨菲无奈地走上前，解释道：“舍妹说的‘化学’，是格物之理的一种。醋的沸点大约在六十度，看着沸腾得厉害，实则远不及油的温度（油沸点通常在两百度以上）。这位师傅在醋里加了些油（密度小，浮在上面），看着像一锅油，实则底下是醋。所以手伸进去，并不会烫伤。”

她顿了顿，看向那汉子：“先生靠手艺吃饭本无可厚非，但用这种法子欺瞒众人，赚不义之财，怕是不妥。尤其是在长城之上，往来皆是各地百姓，若让人以为我中原的‘功夫’，是这般骗人的把戏，岂不是坏了名声？”

汉子被说得面红耳赤，额头冒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最后猛地收拾东西，在众人的哄笑与议论中，灰溜溜地跑了。

新篇细语：灯火阑珊意未尽

一场小小的风波过后，人群渐渐散去，却有不少人围在宋雨菲姐妹身边，请教“醋和油的道理”。

“宋先生懂得真多！”

“原来不是功夫，是学问啊！”

“小姑娘也很勇敢，敢说真话！”

龙天策站在一旁，看着这对姐妹，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他对龙问天说：“你看，这世间的道理，不止在书本里，也在生活里。那个小姑娘，比你还小，却敢说真话，有勇气；她姐姐，既懂学问，又懂分寸，是个难得的女子。”

龙问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宋紫绮被众人夸赞时，不好意思地躲到姐姐身后，忍不住笑了。

雅典娜走到宋雨菲面前，好奇地问：“你说的‘格物之理’，和我们那里的‘自然哲学’，是一样的吗？”

宋雨菲虽惊讶于雅典娜的异域容貌，却依旧从容回答：“或许相通吧。世间万物，皆有其理，用心探究，总能明白。”

玉倾城也走上前，温和地说：“你们姐妹很了不起。尤其是在这长城之上，能点破虚妄，实属难得。”

宋雨菲连忙行礼：“不敢当。只是做学问的人，见不得虚假罢了。”

夜色渐深，长城上的灯火依旧璀璨。龙天策带着家人，与宋雨菲姐妹道别，继续向前走去。龙问天回头望了望那对还在与百姓交谈的姐妹，忽然问：“祖父，她们说的‘化学’，我能学吗？”

“当然能。” 龙天策笑着说，“学问不分男女，不分老幼，只要想学，就能学。这长城上的夜市，有美食，有戏法，还有像宋先生这样的人，这才是最热闹、最有滋味的‘新篇章’啊。”

晚风拂过，带着远处的笑语与食物的香气。长城的砖石，见证过刀光剑影，也见证过和亲队伍的驼铃；如今，它又见证着寻常百姓的烟火，见证着不同文化的碰撞，见证着勇气与学问的闪光。

属于龙天策的人生篇章，已近尾声，但属于长城的、属于中原的、属于更多像宋雨菲姐妹这样的人的“新篇章”，正在这灯火阑珊处，悄然续写，温暖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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