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折腾不出花样”的龙天策,正坐在古渡口的一块礁石上,看着最后一抹夕阳沉入水面。玉倾城依偎在他身边,手中把玩着一枚刚从渔民那里买来的贝壳。
“今日看到的那艘‘货船’,吃水很深,却挂着‘空载’的旗号,行色匆匆,怕是装了私盐。” 玉倾城轻声道,紫眸在暮色中闪着光。
龙天策点头,金发黑眸映着水面的余晖:“嗯,船帆上有个‘王’字标记,是王元宝的船。他们果然在改道,从这古渡口下游的暗河走。”
“还有杏花村的李老汉说,每月初三、初八的夜里,漕帮的船会在芦苇荡的三号岔口卸货,那里水浅,隐蔽,连守城的士兵都不知道。” 玉倾城补充道,“他还说,胡三最近买了不少硫磺、硝石,不知道要做什么。”
龙天策的眼神沉了沉:“硫磺、硝石……是想私造火药?看来胡三的野心,比我们想的还大。”
他们看似悠闲的游玩,每一步都暗藏深意。
去芦苇荡,是为了核实漕帮暗河的位置;去古渡口,是为了观察商船的动向和载重;去杏花村,是为了从村民口中套取漕帮、盐商的秘密;而选择城门快关才回,一来是利用暮色掩护,让跟踪的人难以看清他们的具体动作;二来是测试守城士兵的警惕性,看是否有与豪强勾结、通风报信的人;三来,是故意让对手以为他们“玩到忘时”,放松对夜晚行动的戒备。
夜凌早已安排了暗卫,在他们“游玩”时,悄悄标记可疑的船只、仓库、暗号;玉倾城则借着与村妇、渔女闲聊的机会,收集到了许多男人们不会留意的细节——比如哪家的男人总在夜里出去,哪家的院子里有奇怪的马车辙印。
这日,他们又去了城西的落马坡。这里地势险要,是睢阳通往外界的必经之路,也是往年盗匪出没的地方。
“这里的山路,只能容一辆马车通过。” 龙天策站在坡顶,俯瞰着蜿蜒的山道,“若是在这里设伏,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玉倾城点头:“胡三要是想运私盐、火药,这条路是最佳选择。李老汉说,初三夜里,有车队从这里经过,车轮上沾了硫磺粉。”
龙天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上面是夜凌整理的“可疑地点清单”,他在落马坡、芦苇荡三号岔口、古渡口暗河入口处,都打了勾。
“差不多了。” 他将纸收好,看了一眼天色,夕阳已只剩半轮,“该回城了,再晚,城门真要关了。”
马车慢悠悠地往回赶,暮色渐浓,山道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暗处,几个跟踪的人见他们果然只是“游玩”,又快到关城门的时间,便悄悄退去,回去复命了。
他们不知道,龙天策的袖中,正藏着一张新绘的地图,上面标注着漕帮的暗河路线、私盐仓库的位置、胡三可能藏匿火药的山洞,以及落马坡的伏击点。
回到太守府时,城门果然已开始放落吊桥,守城士兵笑着打招呼:“太守大人,今日又玩得尽兴?”
龙天策笑着点头:“尽兴,尽兴。”
马车驶入城内,消失在暮色里。
太守府的灯,亮了一夜。没人知道,龙天策、玉倾城、夜凌正在书房里,对着那张新绘的地图,低声商议着什么。只知道,第二日清晨,夜凌带着几个亲信,悄然离开了睢阳。
而睢阳的大小势力,依旧在为龙天策的“反常操作”争论不休。有人觉得他是真的放松了警惕,有人觉得他在故技重施,却没人能确定,他的下一招,会指向哪里。
这每日城门晚闭才归的游玩,像一个悬念,悬在睢阳的上空,让所有人心神不宁。而龙天策,就藏在这悬念背后,冷静地打磨着他的下一把剑,只待时机成熟,便要斩断那些更深、更隐蔽的毒瘤。
属于睢阳的“新篇章”,在这看似悠闲的郊野流连中,正悄然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而这场风暴的序幕,便是那每日城门晚闭时,马车驶入暮色的身影。<|FCResponseEnd|>## 晚归城门藏玄机,悠游表象掩锋芒
睢阳的初夏,运河水汽蒸腾,带着草木的清香,漫过城墙,浸润着这座日益清朗的城池。空饷清查尘埃落定,府库欠款追缴过半,那些曾明目张胆抗命的刺头或被革职,或被流放,官场风气为之一振,连市集上的商贩都敢大声讨价还价了——没人再担心官吏借故勒索。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龙太守会乘势追查漕运积弊、整顿盐市乱象时,龙天策却骤然变了画风。
他又携着玉倾城,带着夜凌、颜清、白鸽等人,每日清晨出城,或乘画舫泛于运河,或纵马驰骋于郊野,或徒步穿行于村落,直到夕阳西沉,城门即将关闭的最后一刻,才慢悠悠地踏着暮色归来。
守城的士兵起初还紧张,后来见怪不怪,每次都笑着打趣:“龙太守今日又寻着什么好景致了?”
龙天策总是笑着应道:“睢阳风光无限,一日看不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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