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秦正阳虽未明言接受“天可汗”尊号,却以实际行动赢得西域诸国真心拥戴后,大唐的声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长安城,这座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几乎成了万国风物的博览会。
朱雀大街上,随处可见身着各色服饰的西域使者:高昌的商人推着满载葡萄美酒的车,与长安的酒肆老板讨价还价;于阗的玉匠在市集上摆开摊位,一块块温润的和田玉引得路人驻足;疏勒的乐师们在酒楼里演奏着激昂的胡乐,与大唐的琵琶、古筝相映成趣;甚至连遥远波斯的使者,也带着驼队,送来五彩斑斓的地毯和香料,引得长安百姓啧啧称奇。
西域各国的“献宝潮”,持续了整整一个冬天。
高昌国献上了本国最肥沃的葡萄园产出的“醉仙酿”,据说此酒醇厚甘冽,饮之如入仙境;于阗国一次性献上了十车和田美玉,其中一块重达百斤的羊脂白玉,被秦正阳命人雕琢成了象征和平的“四海归心”玉璧,供奉在太庙;疏勒国则献上了千匹良种战马,这些马体型高大,耐力惊人,让大唐的骑兵将领们爱不释手。
更让秦正阳欣慰的是,西域诸国不仅献物,更“献人”——他们纷纷上表,请求派遣本国最优秀的年轻人,前往长安的国子学、太学游学,学习大唐的典章制度、文化礼仪。
“陛下,高昌国遣王子鞠文泰率五十名贵族子弟,已抵长安,请求入学。”
“于阗国公主带着三十名才女,愿入弘文馆学习汉家典籍。”
“疏勒、龟兹等国,亦各遣子弟数十人,皆已在城外等候。”
鸿胪寺的奏报,如雪片般送入宫中。秦正阳欣然应允,下旨在长安城西专门开辟“西学馆”,供西域子弟居住学习,并命国子学的博士亲自授课。
一时间,长安的学堂里,多了许多金发碧眼、肤色各异的年轻面孔。他们穿着大唐的襕衫,努力学习汉语,背诵《论语》《诗经》,与大唐的士子们讨论经义,甚至参与科举考试。这种文化上的交融,比任何军事征服都更能拉近彼此的距离,让“天可汗”的威名,不仅建立在武力之上,更植根于文化的认同。
长安城的繁华与包容,如同一个巨大的磁石,吸引着四海宾朋,也预示着一个真正“四海一家”的新篇章,正在缓缓展开。
而在这万国来朝的盛景中,一个身影的回归,格外引人注目。
开武十三年春,一支轻骑,护送着一位金发黑眸的年轻将军,悄然抵达了长安。
正是从哈拉和林召回的龙天策。
北伐结束后,龙天策并未立刻回朝,而是奉李铮之命,留在哈拉和林,协助安抚突厥降民,建立大唐在漠北的统治秩序。半年多的时间里,他以铁血手段镇压了零星的叛乱,又以怀柔政策安置了数十万牧民,将楚州的治理经验,因地制宜地用到了漠北,赢得了降民的敬畏和唐军将士的爱戴。
如今,漠北局势已定,他终于接到了回京的旨意。
回到阔别已久的长安,龙天策站在朱雀大街上,看着比记忆中更加繁华的景象,看着街上穿梭的西域使者和学子,金发黑眸中闪过一丝感慨。短短两年,大唐的变化,竟如此之大。
三日后,大明宫,宣政殿。
龙天策身着朝服,跪拜在秦正阳面前:“臣龙天策,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正阳看着阶下这个年轻的将领,眼中满是赞许。从定远的小吏,到楚州的能臣,再到北伐的先锋,龙天策的成长,他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龙爱卿平身。” 秦正阳的声音温和而有力,“北伐之功,你居功至伟。漠北安抚,你亦做得极好。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龙天策起身,躬身道:“臣所求,非为个人赏赐。只求陛下能允臣,将随臣征战的旧部,尽数带在身边。”
“哦?” 秦正阳挑眉,“你想带他们去哪?”
龙天策深吸一口气,朗声道:“臣听闻幽州边防吃紧,契丹、奚族时常袭扰,百姓困苦。臣愿前往幽州,担任刺史,镇守边疆,为陛下分忧!”
幽州,地处大唐东北边陲,与契丹、奚族等部族接壤,历来是军事重镇,也是难啃的硬骨头。那里民风彪悍,边患不断,治理难度极大。
秦正阳看着龙天策坚定的眼神,心中微动。他原本想将龙天策留在中枢,委以重任,但转念一想,幽州确实需要这样一位有勇有谋、能打硬仗的将领去镇守。而且,龙天策在地方治理上的才能,也足以应对幽州的复杂局面。
“好!” 秦正阳抚掌笑道,“朕准了!”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殿内的文武百官,高声道:“传朕旨意,擢升龙骧将军、定西侯龙天策为幽州刺史,加幽州大都督衔,总领幽州军政要务!其麾下旧部黄强、夜凌、风影、林冲、吴天狼、鲁大胜等,皆随其赴任,官职照旧,俸禄加倍!”
“臣,谢陛下隆恩!” 龙天策再次跪拜,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他知道,皇帝不仅给了他镇守边疆的机会,更给了他最宝贵的支持——让他带着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一起开创新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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