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引似乎被沈砚的镇定感染,恐惧稍减。她用力擦了擦眼泪,小声应道:“…嗯…跟我来…走后面…小心…别出声…”
她摸索着,在黑暗中引路。沈砚和陆燃紧随其后,每一步都放得极轻,如同踩在薄冰之上。侧门后是一条更加狭窄、低矮的通道,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和朽木的气息。脚下是坑洼不平的泥土,头顶是低矮的、布满蛛网的木梁。通道两侧堆满了不知名的杂物,蒙着厚厚的灰尘,如同废弃多年的仓库。
小引对这里似乎很熟悉,在绝对的黑暗中也能准确地避开障碍。她带着两人七拐八绕,通道渐渐向下倾斜,空气变得更加阴冷潮湿,那股类似陈旧香灰焚烧的甜腻气息也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的、如同泥土和古墓混合的腐朽气味。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隐约透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光线。通道尽头,一扇虚掩的、同样破旧的木门出现在眼前。光线正是从门缝中透出。
小引停下脚步,回头对着沈砚和陆燃,竖起一根小小的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的眼神充满了紧张和警告,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地,将那扇木门推开了一条更宽的缝隙。
一股阴冷潮湿、带着浓重水汽和奇异腥甜气息的风,瞬间从门内涌出!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如同天然溶洞般的空间。空间顶部是嶙峋的黑色岩石,凝结着冰冷的水珠,不断滴落,发出单调而空洞的“滴答…滴答…”声。微弱的光线来自空间中央——
那里,并非平整的地面,而是两个巨大的、紧紧相邻的深坑!
一个坑中,翻涌着浑浊粘稠、如同稀释泥浆般的土黄色液体,散发着浓烈刺鼻的土腥味和腐朽植物的气息。液体表面不断鼓起粘稠的气泡,“咕嘟…咕嘟…”地破裂,带起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腥气。
另一个坑,则盛满了漆黑如墨、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液体!这黑水异常平静,如同凝固的墨玉,水面没有一丝涟漪,却散发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寒和死寂,仿佛连接着九幽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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