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明闻言也笑了:“有意思,看来有人想挑拨我们关系。”
霍弋看了眼手表,转身走向自己的车:“不说了,有事找阿诺德。”
等宾利扬长而去,周景明脸上笑意骤然消失。他拨通电话:“查周泰这月的行踪。”
手下迟疑道:“二少爷不是在泰国谈玉石生意?”
“放屁!”气得他爆了句粗话,“那杂种要是敢坏我事,老子提前把他沉波斯湾。”
车内,江甯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棕榈树,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角。
“那个周先生…”她犹豫着开口,“很危险吗?”
霍弋原本闭目养神,听到这话,缓缓睁开眼,眼睛斜睨过来:“怎么,你对他感兴趣?”
“才不是。”江甯摇头,脸颊微微泛红,“就是好奇,他看起来像个大学教授。”
“大学教授?”
霍弋凝眉嗤笑了下,修长的手指敲了敲中央扶手,“那家伙十五岁一个人在禁区雨林活了半年,二十岁吞了对家的产业,坑得人家女儿为他跳楼。你觉得这种人长着张教授脸?”
江甯心头一沉,想到琪琪捧着手机笑得甜蜜的样子,忍不住咬了咬唇。
他盯着她的表情,轻挑下眉:“你在担心琪琪?”
江甯一愣,下意识抬头,眼里写满惊讶。
“蠢。”
“就你那点心思,全写脸上了。就这种货色,琪琪要是真陷进去,沃罗宁能把他剁碎了喂狗。”
江甯抿唇不语。
她知道霍弋说的是事实,可琪琪对周景明明显有好感,少女的感情一旦萌发,根本不是三言两语能劝住的,就算她知道周景明的真面目,恐怕也只会觉得“他对我是不一样的”。
见她沉默,霍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力道大得差点把她发型弄乱:“别瞎操心,琪琪没你想的那么傻。”
江甯拍开他的手,整理着被揉乱的发丝,小声反驳:“我又没说她傻。”
霍弋好整以暇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转头看向窗外,夕阳已经沉入海平面,只剩下一线暗红色的光。
车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
江甯偷偷瞥了他一眼,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她知道霍弋说的都对,可感情这种事,从来就不是用理智就能控制的。
晚上八点半,周景明靠在沙发椅背上,杯里的酒液随着指尖动作慢慢晃悠。他的黑西装一丝不苟,领带结端正地卡在喉结下方,任谁看了都觉得是个教养极佳的贵公子。
此时,手下站在一旁低声汇报:“二少爷半个月前接手了马雷的运输线,老爷说让他多学习。”
听到这话,周景明面部表情分毫未变,只是指尖微微一顿。
下一秒,他猛地将手中的红酒杯砸向墙壁,玻璃碎片混着红酒溅了一地。
“备车。”他语气平静,仿佛刚才的暴怒从未发生过。
半小时后,周景明站在别墅门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少爷,老爷喊您进去。”管家恭敬地弯腰。
他颔首,迈步走进餐厅。周振邦和继任妻子帕婉此时在用餐。
“父亲,帕婉姨。”周景明微微欠身,笑容温和有礼。
周振邦抬头看了他一眼,点头示意他坐下:“吃了饭再说。”
帕婉放下刀叉,这个女人四十多岁,皮肤保养得极好,眉眼间带着泰国人特有的妩媚。
她抬头看向周景明,红唇勾起一抹笑:“景明啊,难得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码头事多,抽不开身。”周景明笑着回应,目光扫过她颈间那条钻石项链。
那是他母亲生前最爱的首饰,父亲竟然允许她动用这些遗物。片刻后,他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情绪控制得极好。
帕婉听了这话,眼神闪了闪,显然想起了前阵子被他清理掉的几个“不听话”的码头管事,最终没再多话。
餐桌上,她殷勤地给周振邦夹菜,偶尔瞥向周景明的眼神里带着轻蔑。周景明慢悠悠地切着牛排,刀尖划过瓷盘,发出细微的声响。
饭后,周振邦把他叫进了书房。
书房内,檀香袅袅。周振邦坐在黄花梨木椅上,直接开口:“听说你在接触霍弋?”
周景明眼神微闪,随即恢复平静:“防爆阀门的项目,刚签完合同。”
“霍弋这人手段狠,但确实有本事。”周振邦沉吟片刻,语气不容置疑,“下次谈合作,带上阿泰,让他学学怎么跟这种人打交道。”
他指尖微微收紧,脸上却依旧带笑:“好。”
“另外,”周振邦抬眼看他,“原先马雷的运输线,我交给阿泰练手了,你没意见吧?”
“为了家族,我自然没意见。”
周振邦默了几秒,最终满意点头:“阿泰最近在拉斯海马惹了点麻烦,你去处理一下。事情办妥了,运输线归你。”
周景明嘴角扯了扯,眼底却一片冰凉。这条运输线他布局半年,如今倒成了给周泰擦屁股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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