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当初负责带走江甯的雇佣兵,玛琳娜.科斯塔此时躲在公寓里。她把假发塞进背包里,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墨西哥城的机票,新身份,新ID,一切都准备妥当。
推开公寓楼的铁门,她刚拉开车门,后颈汗毛倏然竖起。这位前海豹突击队女兵猛地摸向腰间。
手却落了空,枪没带。
”该死。”她转身就往回跑,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急促声响。
红外线光点像幽灵般追着她的太阳穴。
“目标折返。”八百米开外天台,狙击手亚当斯调整了下巴托。
片刻,耳麦里传来观察员冷静的报数:“距离887米,俯角17度,风向西北,风速4节,准许射击。”
亚当斯调整呼吸,十字准星稳稳框住玛琳娜.科斯塔抽搐的太阳穴。他食指轻扣扳机,感受着扳机簧片细微的阻力。
“咻——”
后坐力撞在肩窝,弹壳清脆落地。
在玛琳娜撞开消防门通道的那一瞬间,子弹穿透了她右侧太阳穴。血污喷在公寓守则的告示牌上,她最后的念头是:不该接那叙利亚女人的单子…
“命中。”亚当斯按下耳麦回复命令。
楼下尖叫声四起。几个居民惊恐地看着金发女人缓缓滑倒在地,太阳穴多了个血洞。
“清理现场。”他拆解着TAC-50狙击枪,对耳麦补充,“告诉阿诺德,最后一个处理完了。”
法国佬亚当斯:人称外号卷毛狗。除了他最爱的小甜心狙击枪外,第二爱就是自己的那一头金色卷发。
玫瑰庄园里,霍弋把江甯按在沙发上处理膝盖伤口。
两分钟后,卫星电话响起,他瞥了眼屏幕:“说。”
阿诺德的声音传来:“科斯塔已解决,按您的要求,用的是她绑架江小姐同批号的子弹。”
江甯缩了缩腿:“谁呀?”
“圣诞老人。”霍弋棉签狠狠按在她伤口上,“送你的圣诞礼物。”
“疼!”
往后半个月,她被要求在庄园里静养,不能出去,也没有电子设备玩,而她与霍弋在这段时间的见面次数也少得可怜。
上午,江甯裹着羊毛毯坐在窗边,看着直升机降落在玫瑰庄园。霍弋大步跨出舱门,黑色风衣下摆还沾着不少白色沙粒,看样子是去了沙漠之类的地方。
“霍弋!”
江甯跑下楼,挡在了他要回书房的路,“我们谈谈。”
霍弋蹙眉,看了眼腕表:“现在没时间,有需要的去找管家。”
“再过几天就是除夕夜了,我要回香港过年。”
他正往书房走,闻言停下脚步:“我说过你的护照烧了。”
“那我去大使馆补办。”江甯拽住他的衣袖,“明明有办法的。”
“没空。”霍弋甩开她的手,浅灰眼睛下泛着青黑,“最近我很忙。”
刹那,江甯闻到他身上有股浓重的硝烟味,混着血腥味。她这才注意到他左手缠着渗血的绷带:“你、你受伤了?”
“乖乖待在这里,有需要找管家。”
书房门大力关上。江甯盯着门缝里漏出的灯光,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英语通话,夹杂着“导弹”“运输线”之类的词。
她心里轻轻地咯噔了一下,顿时涌起不好的预感。
楼下客厅里,玛莎端来新做好的小饼干:“小姐,这是按您家乡那边的做法做的。”
江甯看着眼前的港式小点心,突然端起盘子砸向地板,瓷器碎裂声里,她听见霍弋暴怒的咒骂和急促的脚步声。
“发什么疯?”霍弋大步下楼,身上还有个黑色背包,看着是又要出门。
“你根本不是商人!”江甯的手颤抖地抓着抱枕,“那些武器…那些运输线…还有,你的伤口就不是普通刮蹭,是枪伤吧。”
此话一出口,室内安静了一瞬。
霍弋揉了揉眉心,下一秒,却俯身掐住她脖子按在靠背上,灼热呼吸喷在她耳畔:“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手指摩挲着她动脉跳动的皮肤,“乖乖留在这里陪我就好。”
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玄关口,江甯坐在沙发上一动没动。
窗外,直升机卷起的风掀乱了玫瑰园的花瓣。这个随手就能调动武装直升机的男人,根本不是她以为的珠宝商。
玛莎小心翼翼递来果汁:“小姐。”
“我没事。”江甯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在哭。
夜深时分,霍弋推开卧室门,看到江甯躺在床上蜷缩的背影。身后的管家小心翼翼地说:“小姐一整天都没吃东西。”
“饿死算了。”霍弋眼底泛着血丝,却对管家使了个眼色,“喊玛莎做点饼干。”
江甯听见动静,把被子裹得更紧了。霍弋坐在床边,戳了戳她鼓起的脸颊:“绝食?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给你插胃管。”
“我要回家。”江甯声音闷在枕头里,带着哭腔。
霍弋一把将人捞起来,指腹粗鲁地擦过她湿漉漉的脸:“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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