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一条隐蔽的院子里,这里有个雨棚。
宁臻熄了火,摘下头盔,小心地扶着陆然下车,低声问:“没事吧?”
她的目光落在陆然肩膀上,那里渗着血迹,子弹没打进身体,只是擦伤,但也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没事。”陆然强忍着疼,声音有些发紧。
多亏系统的作用,血早就止住了,但皮肉撕开的钻心感还在。
“先进去,我给你包扎一下。”宁臻说着就要带他往里走。
陆然却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还有事。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东山公墓?”
宁臻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转身从车载储物盒里翻出止疼剂。
“好。”她应了一声,又拿出纱布。
“下雨呢,就算不处理,也得包上挡挡雨,免得感染。”
陆然没再拒绝,沉默地任由她动作,过了一会才低声道:“谢谢。”
似乎又想到什么,后知后觉的问:“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有事找你。”宁臻一边收拾着医药用品,一边说,“前几天给你打电话,一直是关机。”
“什么事?”陆然问。
“前几天我们在罗曼酒店找到的那把钥匙,这几天我一直在查它的事。”宁臻抬眸看向他,“顺着钥匙查到了一个地址,就是你之前去过的那个废弃研究所。”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本来打算自己去探探,结果发现研究所已经被封了,说是前段时间出了污染事件。”
陆然点头:“那里被封锁了,我也确实去过,但只是为了找污染源,没进研究所里面。”
“哦。”宁臻点点头。
陆然看她一眼:“你想去?”
“嗯。”
陆然挑了下眉:“所以你找我想让我陪你进去?”
“不是。”宁臻否认道,“我没打算让你跟我一起冒险,只是那里已经划为污染隔离区了。”
她抬眼看向陆然,语气认真:“普通人进去会触发警报,我想问问你那里的屏蔽密码。”
陆然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个得去特处中心查。”
他顿了顿,又皱起眉问:“既然还没解封,里面肯定有残留污染,你确定非要去?”
“必须去。”宁臻重重点头,“里面的东西是我们待在罗岗的目的,对自然协会至关重要。”
陆然沉默了几秒,才道:“我明天去特处中心问问看。”
“好。”宁臻应着,已经用防水膜将纱布仔细封好。
她收拾着东西:“走吧,你不是要去东山公墓?是去参加你们队长的葬礼?”
“嗯。”陆然点头,抬手重新戴上头盔,“不过,好像已经迟到了。”
车子重新发动,引擎声在雨幕里撕开一道口子。
不过十几分钟,车子稳稳停在了公墓入口。
雨势小了些,细密的雨丝斜斜地织着。
陆然没带伞,任由雨水打湿衣发,径直往山上走。
公墓里的人已经稀稀拉拉,只剩远处几个熟悉的身影还站着。
“陆然,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白宇最先看见他,快步迎上来。
梅枚也跟着跑过来,语气里带着点急:“怎么这么晚?”
话音刚落,她的目光突然顿住,落在陆然肩膀上。
那里透出一抹刺目的红,是新鲜的血迹。
她顿时惊呼:“你肩膀怎么了?怎么弄的?”
不远处的宋赞听到动静,也快步走了过来。
“受伤了?”宋赞的目光落在陆然肩头,那里的衣服撕开个豁口,绷带被血浸得半透,“怎么回事?”
“陆然,你这是怎么搞的?”白宇凑近了些,拉着陆然的肩膀问,脸上满是关切。
陆然一路赶来没顾上换衣服,半边身子都被血迹洇透,看着确实有些吓人。
“没事,就是擦伤。”他淡淡道,“路上出了点状况,已经解决了,别担心。”
宋赞却皱紧了眉,盯着伤口的位置:“这么多血,你确定是擦伤?”
“是擦伤,被子弹擦的。”
三人顿时变了脸色。
罗岗城对枪械管控极严,普通居民严禁持有,就连特战队员也只有执行任务时才被允许携带,任务结束后必须立刻归还。
宋赞问:“谁干的?”
陆然摇了摇头:“不知道,对方遮掩了身份。”
白宇沉了脸:“光天化日之下,连特战队员都敢动?好大的胆子!”
按规矩,特战队员的等级本就比普通安保人员高些,除了区政府,没人敢不给特处中心面子。
如今竟有人敢在街上明目张胆地对他们动手,实在反常。
是谁?这也是陆然想不通的。
他起初怀疑是进化协会,转念又觉得不像。
“先不说这个了。”他打断几人的关切,抬眼望向墓园深处,“我去看看队长。”
陆然说着便迈步向前。
墓地里已没什么人,大多送葬的亲友早在仪式结束后就离开了。
阴冷的天气混着连绵细雨,让整片墓园更显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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