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旧驿寻踪·血契重现

作品:红楼之黛改红途|作者:梦臆录|分类:古言|更新:2025-07-10 14:41:19|字数:5352字

我裹紧青布罩衫,指尖触到内衬里母亲的旧帕子。

寅时三刻的露水沾湿了鞋尖,院墙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响——这是我与宝玉约好的启程时辰。

"林大娘子,车把式催了。"小桃压低声音,手里的包袱裹着书院特制的防水油布,里面装着拓印工具和母亲留下的旧地图。

她眼眶还有些红,我昨日夜里才说服她留在京城帮李纨看顾实务班,到底放心不下。

"好。"我应了声,转身时正撞进宝玉的目光里。

他扮作走货的绸缎商,玄色短打束得利落,发间随意别了根檀木簪子,倒真有几分市井气。

见我望过去,他微微颔首,袖中露出半截墨竹扇骨——那是我们前日在书斋里对好的暗号,"若有追兵,以此示警"。

马车轮子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我掀开帘子看了眼,探春裹着靛蓝粗布裙,正帮着弟子们往马背上捆货箱,发辫用草绳随便扎着,倒比在大观园里更有精神。

见我看她,她冲我挤了挤眼睛,手指在腰间比了个"三"的手势——那是她新创的暗号,意思是"一切妥当"。

"冷不冷?"宝玉突然递来个铜手炉,温度刚好焐得人舒服。

我这才发现自己指尖发僵,许是天没亮就起的缘故。"不冷。"我把帕子往手炉上按了按,帕角绣的并蒂莲被熏得微微发卷,像极了母亲临终前拉着我手时,烛火在帐子上投下的影子。

车轮渐次上了官道,晨雾还未散尽,远处的山影像浸在墨汁里。

我翻开怀里的油皮纸包,旧地图上那条朱红驿道在晨光里泛着暗血似的光。"当年父亲带母亲出使北疆,走的就是这条路。"我轻声说,声音被车轱辘声碾碎,"母亲总说'行至山穷处,自有云开时',可她没说,这山穷处,要走多少里荒路。"

宝玉的手指轻轻叩了叩车壁,这是他惯常的思考动作。"昨日夜里我查了驿站记录,这条驿道十年前就废了。"他掀开车帘看了眼路况,"但废得蹊跷——说是被山洪冲垮,可我让人问了当地老卒,那年根本没下过大雨。"

我心头一跳。

母亲的手书里提过"旧驿藏契",原以为只是故纸堆里的传说,如今看来,这"废"字里,倒藏着有人想抹去的真相。

巳时三刻,我们在山坳里见到那座废弃的驿站。

断墙颓圮,青瓦碎了满地,门楣上"安北驿"三个字只剩半块"北"字,被野藤缠得像团乱麻。

探春跳下马背,靴底踢到块残砖,"当啷"一声惊起几只寒鸦。

"分头找。"我解下包袱,取出母亲手书的残页——"碑在西隅,苔深三尺"。

西隅是驿站的马厩方向,如今只剩半截石槽,槽里积着半尺厚的腐叶。

我蹲下身,指甲抠进石缝里的青苔,凉丝丝的汁水顺着指缝往下淌。

"林姑娘!"身后传来弟子阿九的喊。

他正扒着半面残墙,指缝里露出块青灰色的石头,"这里有字!"

我快步走过去,用帕子擦去石面的泥灰。

字迹被风雨侵蚀得模糊,却能辨出"血契"两个篆字,笔锋刚劲如刀,与父亲书房里那幅《出塞图》的题款如出一辙。

"这是金帐古文字。"妙玉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

她今日扮作行脚尼,月白僧衣沾了些尘土,腕间却戴着串红珊瑚念珠——那是金帐贵族特有的法器。

她指尖抚过石碑,声音突然发颤,"'血契'在金帐古语里,是用血脉立誓的意思。

当年我阿爷说,金帐王庭与中原结盟,必立血契,以双方皇族血脉为凭。"

我的心跳得厉害。

母亲临终前反复念"旧驿",原是要我来寻这个。"挖。"我扯下外衫垫在膝头,抄起阿九递来的短铲,"碑下必有东西。"

午时的日头晒得人额头冒汗。

当铁盒的棱角从土中露出来时,探春"呀"了一声,铲子"当"地掉在地上。

铁盒生满了锈,我用帕子裹着撬开,里面躺着卷帛书,绢面上的朱砂印泥虽褪了色,却分明是林家的族徽——双鹤衔芝,与我项间的长命锁刻的一模一样。

"《北疆互援誓约》。"宝玉念出帛书首行的字,声音发涩,"康熙四十年,扬州林氏与金帐王庭立约,若中原遭外敌,金帐当出骑兵十万;若金帐遇灾年,林氏当开仓放粮......"他突然顿住,抬头看我,"后面写着'此约传于林氏嫡女,永为凭证'。"

我接过帛书,指尖触到母亲的字迹——在约尾空白处,她用小楷写着:"吾女黛玉亲启:当年圣命难违,我与你父只能将约藏于旧驿。

若有一日,有人欲毁北疆安宁,便以此约为刃。"

眼眶突然发疼。

原来母亲不是瞒我,是怕我太小,担不起这把刃的分量。"原来她早知太子要联金帐做什么。"我喉咙发紧,"太子想借金帐的兵巩固权位,可金帐要的,是中原的粮、钱、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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