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口一紧。
前世宝玉确实有咳血症,每月初一最严重,可这密报是谁给的?
赵姨娘突然把纸塞进妆匣最底层,又压了个铜香炉。
我盯着那妆匣,指甲掐进掌心——得让宝玉知道。
回溯结束时,我瘫在软榻上,紫鹃端着参汤进来:"姑娘又用那劳神的本事了?"我摆摆手,把密报的事说给她听,"去告诉平儿,让她悄悄跟宝二爷说,再派两个可靠的小丫头守着赵姨娘院子。"
第二日诗社设在沁芳闸边。
我站在亭子里,望着底下围了一圈的丫鬟婆子——连粗使的小丫头都挤在最前头,发辫上沾着草屑。
"今日咱们咏梅。"我展开诗稿,"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可这香,偏要在寒雪里才发得透。"我抬眼扫过底下发亮的眼睛,"就像咱们女儿家,若被关在暖阁里,又怎知自己能扛住风雪?"
底下突然响起抽噎声。
是张金哥,她站在最前排,眼泪把月白衫子洇湿了一片。
史湘云突然拔高嗓门:"林姐姐这首《咏梅》写得妙!
我这儿有诗社新印的诗本子,大家都来领!"
探春从袖中抽出一叠纸,鹅黄的纸页在风里翻得哗哗响。
我看见小丫头们抢着传看,有个粗使婆子举着纸页问:"这'女子权益'是说...咱们也能自己做主意?"
"能!"史湘云一拍桌子,"只要咱们肯学,肯争,谁也不能把咱们当物件儿卖!"
日头偏西时,诗社散了。
我站在廊下,望着丫鬟们捧着纸页跑远,裙角带起一阵风,把地上的落花卷得打转。
紫鹃突然递来张字条,是探春的笔迹:"太太着人去书坊,似要查《女子权益初议》。"
我捏着字条,看它在风里簌簌发抖。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一下,两下。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望着渐暗的天色,轻声道。
风突然大了,吹得廊下的铜铃叮当响。
紫鹃裹了裹我的斗篷:"姑娘,该回屋了。"我转身时,瞥见游廊尽头有个身影一闪——是王夫人的大丫鬟金钏儿,怀里抱着个蓝布包裹,正往抄经房方向走。
夜,要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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