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贾母把账本摔在贾环怀里,"你娘当年偷钱做脂粉,你倒好,偷到祖宗头上来了!"她突然握住我的手,掌心热得烫人,"林丫头,我就知道你最明白事理...明日去祠堂,我亲自给你撑着。"
满室人声鼎沸,我却盯着角落的费婆子。
她缩在廊柱后,手里的抹布绞得发皱,眼尾的皱纹里爬着阴恻恻的光——和昨日紫鹃提灯时,廊下那道斜影,一模一样。
散席时已近黄昏。
我捧着贾母新赏的和田玉扳指往潇湘馆走,晚风卷着银杏叶打旋,落在肩头像片凉透的雪。
紫鹃举着灯走在前面,灯影里突然多了道斜斜的影子,和昨日如出一辙。
"姑娘,明日要带哪支笔去祠堂?"紫鹃回头问我。
我望着缀锦阁方向未熄的灯火,把扳指攥得生疼。
费婆子今日始终缩在角落,可贾环提到她时,她指尖的抹布突然绞断了两根线——那是赵姨娘从前教她的暗号,我在赵姨娘房里当"病人"时,见了足有十回。
月光漫过游廊,照见地上有道新鲜的泥印。
是三寸金莲的鞋印,和费婆子今日穿的青布鞋,分毫不差。
我摸了摸袖中贾蔷新送的密信,信纸上还沾着墨香:"费婆子今夜亥时三刻去后巷码头,船家是扬州来的。"
风突然大了,吹得灯笼摇晃。
我望着灯影里自己的影子,那影子的脚边,正蜷着道细小的黑影——像条藏在暗处,随时要扑上来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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