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债子偿?
我担保?
“噗——!!!”
这一次,渊烬再也忍不住了!那口憋在喉咙里的老血,混合着被强行唤醒的混沌之气,如同小型喷泉,化作一道凄艳的暗红抛物线,喷洒在冰冷的玄冰地面上!
“呃……”渊烬喷完血,眼前金星乱冒,身体晃了晃,差点又一头栽回去。他捂着仿佛被掏空又被塞满了债务的胸口,灰金色的眼眸死死瞪着球球,里面充满了极致的悲愤、憋屈、以及一种……被“孝心”深深伤害的痛!
“逆……逆子啊——!!!”渊烬发出一声杜鹃啼血般的悲鸣,手指颤抖着指向球球,“你……你帮爹……扛债?!你……你这是要把爹……扛进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啊——!!!”
“呜……”球球被渊烬这声悲愤的“逆子”吼得一愣,赤金色眼眸里那邀功的光芒瞬间黯淡,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委屈和不解。他小嘴一瘪,泪水瞬间蓄满眼眶,“爹……凶球球……球球……球球帮爹扛债……很乖的……坏老头……凶球球……爹也凶球球……呜哇——!!!”
巨大的委屈终于爆发!球球一头扎回苏清寒冰冷的怀里,放声大哭!哭声撕心裂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凄惨!仿佛承受了全世界的背叛!
“……”苏清寒抱着怀里哭得浑身颤抖的小毛球,感受着胸口迅速被泪水浸湿的冰凉,再看看旁边喷完血、一脸生无可恋、指着儿子悲愤控诉的渊烬……
冰山仙子的额角,极其罕见地、清晰地……绷起了一根细微的青筋。
心力交瘁。
这四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感受。
她冰蓝色的眼眸扫过地上丹阳子死不瞑目的尸体,扫过墙角断臂淌血、眼神阴鸷的刑烈,扫过角落里喃喃自语“口粮安全了”的金多多,最后定格在这一对刚刚经历生死、一个刚醒就喷血悲愤、一个帮扛巨债却被骂哭的“混沌父子”身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名为“这烂摊子老娘不想管了”的暴躁,如同压抑的火山,在她冰封的心湖深处疯狂涌动!
然而,就在这鸡飞狗跳、哭声震天之际——
嗡!!!
一股清晰无比、带着强烈不满和“吵死了”意念的混沌波动,猛地从渊烬眉心那点灰芒中爆发出来!
刚刚苏醒的混沌意志,显然被这父子俩的“深情互动”和球球那魔音灌脑的哭声吵得极不耐烦!
不满!
极度的不满!
刚醒就背锅已经够烦了!还嚎?!
嗡——!!!
一道凝练的灰金色混沌气流,带着一丝“闭嘴”的粗暴意志,瞬间从渊烬眉心射出,精准地没入球球眉心!
球球的哭声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瞬间噎住!只剩下小小的身体还在苏清寒怀里一抽一抽地打嗝,赤金色的眼眸里还含着大颗的泪珠,小脸上却写满了“爹不让哭”的委屈和茫然。
渊烬也被自己眉心这突如其来的“禁言令”给整懵了,悲愤的控诉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憋得脸都紫了。
洞府内,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只剩下打嗝声的寂静。
刑烈抓住这混乱稍息的瞬间!他枯槁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绝和阴狠!这对父子状态诡异,苏清寒消耗巨大,此地不宜久留!再待下去,别说混沌之力,恐怕连命都要搭进去!
“苏清寒!丹阳长老之事,还有这饕餮债务……执法堂自会记录在案!你好自为之!”刑烈强忍断臂剧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周身残存的煞气轰然爆发,化作一道漆黑的遁光,不顾一切地撞向洞府那摇摇欲坠、布满裂痕的墙壁!
轰隆——!!!
本就濒临崩溃的墙壁被元婴后期的力量强行撞开一个大洞!碎石纷飞!刑烈头也不回,化作一道黑烟,瞬间消失在洞府之外!
“首座!”两位护着金多多的执法长老大惊失色,连忙架起依旧在喃喃“口粮安全”的金多多,也化作两道流光,狼狈不堪地追了出去!
洞府内,瞬间只剩下苏清寒、渊烬、球球,以及地上丹阳子那冰冷的尸体。
死寂,再次降临。
只有球球压抑的、委屈的打嗝声,和渊烬沉重如牛的喘息声,在狼藉的洞府中回荡。
苏清寒抱着怀里还在抽噎的球球,缓缓站起身。冰蓝色的眼眸扫过刑烈撞开的大洞,扫过渊烬那副被债务压垮的悲愤脸,最后落在地上丹阳子的尸体上。
疲惫。
深入骨髓的疲惫。
她为了救这对父子,冰凰本源消耗巨大,硬抗反噬,甚至……以口渡丹。
结果呢?
一个刚醒就喷血骂儿子逆子。
一个帮扛了泼天巨债还委屈大哭。
最后还让刑烈跑了,留下个“记录在案”的烂摊子。
冰山仙子的唇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也极疲惫的弧度。
她不再看渊烬,也不再看地上的尸体。
抱着怀里抽抽噎噎的球球,苏清寒身影一晃,化作一道清冷的冰蓝流光,头也不回地……从刑烈撞开的那个大洞中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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