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的指尖轻轻抚过织梦梭,这件从纺织厂获得的神器表面布满细密的裂纹。金粉从裂缝中渗出,在空气中勾勒出一幅模糊的画面——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正在殡仪馆地下室擦拭着什么。画面闪烁不定,像是随时都会消散。老人布满老茧的手掌在青铜棺材表面来回擦拭,每一次摩擦都让棺材表面的符文微微发亮。
"再坚持一下。"林墨低声说道,更多的金粉从土地神格中涌出,缠绕在织梦梭上。裂纹暂时被填补,画面逐渐清晰起来。那是个六十多岁的清洗工,穿着沾满水渍的蓝色工作服,正在擦拭一口青铜色的棺材。棺材表面的符文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与六壬神煞图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赵上校的战术目镜捕捉到画面细节,立即调出数据库进行比对。"找到了,浦东殡仪馆的夜班清洗工王德发,三天前失踪。"他的声音透过防毒面具传出,显得有些沉闷。"殡仪馆就在污染源两公里范围内。"目镜上显示出一张泛黄的工作证照片,与画面中的老人完全吻合。
阿吉的断针突然竖起,针尖指向画面中那口青铜棺材。棺材表面刻满细小的符文,在老人擦拭时微微蠕动,像是活物一般。老人擦拭得太过用力,右手手套被棺材边缘的锐角划破,一滴暗红色的血珠落在棺材表面,立即被吸收得无影无踪。棺材上的符文随即亮起诡异的青光。
"就是这里。"林墨的瞳孔微缩。画面中的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慌乱地摘下手套,发现手掌上浮现出青铜色的斑点。那些斑点像是有生命般快速扩散,转眼间就覆盖了整个手掌。老人惊恐地后退,撞翻了身后的工具架,几个青铜色的小物件叮叮当当地滚落在地。
王铁山的光臂残渣自动拼凑起来,形成几个子弹的形状。陈三卦眯起眼睛:"那是......"他的话音未落,画面中的老人已经本能地抓住一颗滚到脚边的子弹想要稳住身体。青铜色的纹路立即顺着他的手指蔓延,像藤蔓一样缠绕上他的手臂。子弹表面的铜锈开始剥落,露出下面刻着的古怪符文。
"青铜煞气子弹。"赵上校的声音变得凝重,"上个月军火库失窃案丢失的试验品。"他的战术目镜放大画面,子弹底部刻着模糊的编号,正是军方特别行动组的标记。画面中,老人手中的子弹突然变得滚烫,在他掌心烙下一个清晰的符文印记。
画面突然扭曲,老人痛苦地蜷缩在地上,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青灰色。他的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手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扭曲变形,指甲变成锋利的青铜色尖刺。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墨绿色,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像是冷血动物的眼睛。
林墨的织梦梭剧烈震动,画面切换到殡仪馆的冷库。老人——现在应该称它为"零号病人"——正用变异的爪子撕开一个个冷冻柜。每具尸体被它触碰后,皮肤上都会浮现出青铜色纹路。最骇人的是,这些"尸体"竟然开始缓慢地活动起来,关节发出生锈般的"吱嘎"声。
"它在制造同类。"阿吉的断针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指向画面角落。那里堆放着十几个青铜色的金属罐,罐体表面不断有墨绿色的液体渗出,在地面汇聚成一小滩。零号病人跪在罐子前,爪子蘸取液体,在每具"复活"的尸体额头上画下相同的符文。
赵上校立即接通通讯器:"立即封锁浦东殡仪馆周边两公里范围!发现任何可疑人员立即......"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画面中的零号病人突然转头,墨绿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画面外的众人。它的鼻子抽动着,像是在嗅探什么气味。
织梦梭发出刺耳的嗡鸣,画面剧烈抖动起来。零号病人的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露出满口锋利的青铜色尖牙。它的喉咙里发出一种奇怪的音节,像是某种古老的语言,每个音节都让织梦梭的裂纹加深一分。
陈三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它在诵念瘟神真言!"他猛地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织梦梭上。血珠接触到梭体的瞬间,画面稳定下来,但零号病人的诵念声却越来越清晰。殡仪馆的墙壁上,水珠开始凝结,却不是普通的水滴,而是粘稠的墨绿色液体。
王铁山的光臂残渣突然全部飞起,在空中组成一个复杂的封印阵法。林墨立即会意,将土地神格的金粉注入阵法。阵法亮起刺目的金光,暂时阻断了真言的传播。但零号病人似乎早有准备,它举起一个青铜罐,将里面的液体倾倒在自己头上。液体流过的地方,它的皮肤变得更加坚硬,泛着金属光泽。
但为时已晚。殡仪馆的画面突然扩大,显示出整个浦东的地下管网图。墨绿色的液体正通过下水道系统快速扩散,已经渗透到方圆五公里内的每一个角落。画面切换到一个个阴暗的下水道,每个节点处都站着一个浑身青铜色的"人",它们正在有组织地将墨绿色液体倒入排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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