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掌柜的身体开始解体,他最后挣扎着指向林墨的钢笔:"用那个...改写..."话音未落就化为一堆废纸,纸堆里滚出七颗算盘珠子,每颗都刻着"癸"字。林墨捡起珠子,发现它们正在吸收布料中残留的能量,珠子的温度越来越高。最年长的女工孙兰突然扑过来,用身体挡住珠子:"不能碰!那是..."她的警告被珠子爆裂的声音打断,七道黑光射向四面八方。
染缸水面突然炸开,飞溅的液体在空中形成新的契约:以布匹换阳寿的公式。林墨的钢笔自动书写起反制条款,但每写一个字,笔尖就磨损一分。当写完最后一个字时,钢笔突然折断,笔尖射出一道金光击中最近的布料堆。那堆劣质布料突然重组,变成一匹闪耀的锦缎。锦缎上的图案不再是阴兵过境,而是七女工在槐树下纺织的温馨场景。
功德系统提示:"样板生成,能量转化率91%"。但就在林墨伸手触碰时,锦缎突然卷起,像活物般缠住他的手腕。缎面浮现出西装男的虚影,他手中握着的怀表已经变成纺织机模型。"喜欢我的新发明吗?"虚影的声音带着冰冷的笑意,"用希望织就的布...最容易被绝望染黑..."模型突然喷出黑雾,锦缎瞬间碳化,碎成无数带着火星的灰烬。
监狱的地面突然震动,所有布料堆同时下沉。裂缝中伸出无数纺锤形的黑色触须,贪婪地攫取着布料能量。孙兰的系统音变成尖锐的警报:"地脉污染度59%...60%..."七根青铜柱开始倾斜,柱身浮现出纸币的纹路。女工们手拉着手围成一圈,试图阻止能量流失,但她们的白发正在被连根拔起,发丝变成金色的数据流被吸入地缝。
就在整个系统即将崩溃时,折断的钢笔突然融化,在林墨掌心重组成功德秤。秤盘自动飞向染缸,舀起一勺青铜液体倒入另一端。天平剧烈摇摆后,奇迹般地保持住了平衡。鬼市地图上的血线突然断裂,最北端的香炉封条被无形的手撕开一道缝隙。一缕青烟从缝隙中飘出,在空中组成古老的等价交换公式。
布料贬值终于停止,但代价是整个纺织坊陷入死寂。周桂花的织梦梭彻底断裂,女工们的白发不再恢复,七根青铜柱变成了冰冷的金属。只有功德秤静静悬浮在空中,维持着岌岌可危的平衡。秤杆上刻着一行小字:"公平是最后的防线"。林墨注意到,秤盘底部还残留着几滴金色的液体——那是女工们最后的眼泪。
林墨拾起纸人掌柜留下的算盘珠子,它们已经冷却成青铜色。当他把珠子放入功德秤的托盘时,秤杆突然指向西北——那里是西装男最早建立纺织厂的位置。系统最后弹出一条提示:"找到源头,才能重订物价",随后彻底进入休眠状态。染缸水面平静下来,映照出林墨疲惫的脸。水中的倒影突然对他做了个纺织女工的手势——右手抚心,左手虚按。这是孙兰在提醒他,真正的价值从来不在布匹本身,而在织布人倾注的心血。监狱的蒸汽管道发出最后一声呜咽,像极了女工们曾经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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