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抬起头，喉头滚动了几下，眼眶瞬间红了。

他努力想说话，却因为激动和长久压抑的情绪，憋了好一阵才好不容易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

声音变得沙哑无比，如同破锣。

“萧……萧大人……我……我这条贱命，是您……是您从鬼门关前硬生生抢回来的！”

“韩定方那狗贼死了，我陈平在这世上，除了跟随大人左右，已别无他想。”

“哪怕是……是给大人端茶递水，牵马坠蹬，我也心甘情愿，绝无二话！”

他的话语质朴，却字字发自肺腑。

萧凌云目光灼灼，将手中那份象征着权力和信任的金色文书，郑重地交到陈平粗糙的手中。

“好！既如此，那你便是未来我翰林院专属卫队——凌云卫的首任统领！”

陈平双手捧着那封沉甸甸的文书，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

萧凌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点无奈的笑意：

“不过嘛，咱们翰林院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清贫得很，平日里全靠朝廷拨的那点俸禄和抄书写字的润笔费过活。”

“所以这招兵买马、置办装备、发饷银的事情，可就全靠你这个统领去张罗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这担子可不轻啊！”

陈平将文书紧紧贴在胸口，仿佛要将它融入骨血，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划过他饱经风霜的脸颊。

他用尽全身力气，挺直了脊梁，声音依旧沙哑，却充满了斩钉截铁的坚定：

“大人放心，陈平本就是西北军出身，那里有我的袍泽，有熟悉的老兄弟，也有……也有像当初的我一样，被欺压却无力反抗的兵卒。”

“如今大人既然需要建立凌云卫，我愿重回西北军。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要为大人挑选出最忠心、最悍勇的苗子。带回一支能真正护卫大人、护卫翰林院的铁卫！”

杨天真不知何时已经牵来了一匹神骏的白马，又递过来一个沉甸甸的布包，里面是码放整齐的三千两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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