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城美里的手臂,却如同藤蔓般,更加用力地缠绕着少年的颈项,指尖在他颈侧烙下淡淡的红痕,如同烙印般。
空调外机单调的嗡鸣声,在此刻却如同当年南极冰川破裂的轰鸣,震荡着葛城美里混沌的意识。
“美里……”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某种抚慰。
“你需要休息了。”
他小心地扶着葛城美里站起来,引导她走向卧室。
葛城美里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温度,她知道这种依赖是不应该的,但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暂时允许自己沉浸在这种被照顾的感觉中。
碇真嗣帮她躺下,为她盖好被子,然后去厨房准备热水和解酒药。
当他回来时,葛城美里已经半闭着眼睛,但她依然能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被走廊的灯光勾勒出一道金边。
“为什么要走...”她轻声呢喃,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碇真嗣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
在酒精作用下逐渐模糊的视野里,她看到少年垂下眼眸,指尖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缠结的发丝,动作轻柔而缓慢,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
那触感温柔得让她想哭。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照在厨房的餐桌上,玻璃杯上有一道细小的裂痕,正好折射出一道彩虹色的光谱。
煎蛋在平底锅中滋滋作响,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碇真嗣熟练地翻动着锅中的食物,同时用另一只手将已经烤好的吐司从烤面包机中取出。
葛城美里揉着太阳穴走出卧室,宿醉的头痛让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她看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和一杯蜂蜜水,旁边是几粒胃药。
“早安,美里。”碇真嗣转过身,微笑着说。
“早......”葛城美里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今天你就要走了......”
碇真嗣没有接话,而是递给她那杯蜂蜜水。
“先喝点水,对胃好。”他轻声说,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葛城美里接过水杯,看到碇真嗣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放在门边。
那个不大的箱子里装着他全部的私人物品——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来说,他拥有的东西未免太少了,这个事实让葛城美里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Penpen从冰箱里走出来,看到正在收拾的碇真嗣,发出了不满的叫声,它走到真嗣脚边,用喙轻轻啄他的裤腿,仿佛在抗议他的离开。
“我也会想你的,Penpen。”碇真嗣蹲下来,轻轻抚摸着企鹅光滑的背部。
“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葛城美里看着这一幕,感到一种奇怪的嫉妒——甚至连Penpen都能如此直接地表达不舍,而她却被各种身份和责任束缚,无法说出心里话。
早餐在沉默中进行,葛城美里尝试了几次想要开始对话,但最终都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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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穿行在城市的街道上,车载音响播放着舒缓的音乐,但无法缓解车内微妙的紧张气氛。
碇真嗣坐在副驾驶座上,安静地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Penpen坐在后排,时不时发出低沉的鸣叫。
葛城美里通过后视镜偷偷观察着真嗣,他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年轻而脆弱,这让她再次意识到,不管碇真嗣表现得多么成熟,他本质上仍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一个被卷入成人世界战争的孩子。
碇真嗣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转过头给了她一个微笑。
那个笑容温暖而真诚,让葛城美里心中涌起一股保护欲,不管NERV有什么安排,她决定不会完全放手——她会继续关注真嗣,保护他,无论他住在哪里。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栋现代风格的公寓楼前。这是NERV为高级人员准备的住宅区,环境优雅,安保严密。
碇真嗣的新居位于六楼,是一套宽敞的公寓,远比葛城美里的家更加豪华。
“哇。”葛城美里走进去,惊讶地环顾四周。
“NERV对你可真够慷慨的。”
公寓内部简洁现代,家具都是全新的,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气息,空间很宽敞,但缺乏生活的痕迹,让人感到一种奇特的空洞感。
碇真嗣将行李箱放在地上,开始整理他的物品。
葛城美里则以帮忙为借口,开始在公寓各处走动,时不时调整一下家具的位置或者摆放一些小装饰。
“真嗣,这个盆栽放这里怎么样?”她拿着一盆小型多肉植物走到窗边。
“感觉能给房间增添一点生气。”
“嗯,你觉得可以就好。”碇真嗣注视着葛城美里在他的新家中留下的每一个痕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公寓在两人的努力下逐渐有了一些生活的气息。
葛城美里带来的小装饰品——一个相框、一盆植物、一套茶具——都成为了连接他们的无声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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