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乡下来的，就是不检点！这种能踏实过日子不？"

"过啥日子？"老太太突然拔高声调，"这种货色还真以为她能进我高家的门啊，我儿子就找来消遣消遣，还真娶啊！”

说着，她突然瞥见林雅琴站在拐角，直接往那方向，啐了一口！

几个老婆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林雅琴手里的脸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老太婆立刻跳起来骂："作死啊！盆摔坏了你拿什么赔？

以为跟你那小地方一样，坏了就去找竹子编一个啊？败家玩意，你个扫把星！"

林雅琴被骂麻木了，她低着头去捡盆，听见王婶子小声嘀咕："这屁股看着，倒像个好生养的......"

老太太得意地掸掸衣襟，"也就看着屁股大，好生养，才留着她，不然早让她被当蛮流扫咯！"

冬至凌晨四点，天还黑得透透的，林雅琴就被老太婆一把从高志强怀里拽了出来。

“睡睡睡！就知道睡！今儿冬至，还不起来包饺子，全家的福气都让你个懒婆娘糟蹋没了！”

老太婆尖着嗓子骂，枯瘦的手指像铁钳似的掐着她的胳膊，硬生生把她拖下炕。

林雅琴冻得直哆嗦，南方人哪经历过北方的寒冬，屋里冻得跟冰窖似的，她裹着单薄的棉袄，手指都僵得发红。

可老太婆才不管这些，扔给她一袋富强面粉道：“赶紧和面！别磨蹭，再磨叽，打死你！！”

可林雅琴哪里会包饺子？

她本来，就是个南方姑娘，后来嫁到李家，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连擀面杖都没碰过。

可老太婆才不听她解释，见她笨手笨脚，抄起擀面杖就往她手背上敲。

“废物！连个饺子皮都不会擀？要你来吃白饭啊！”

老太婆骂骂咧咧，见她动作慢，干脆上手拧她胳膊，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林雅琴疼得眼泪直打转，可不敢哭出声，只能咬着牙继续揉面。

面粉沾了水，黏糊糊地粘在手上，她越急越乱，面团不是太硬就是太软。

老太婆在一旁冷眼盯着，时不时讥讽几句：“拿出你闻到男人味，就找岔开腿的本事啊！还至于连个面的揉不好吗?”

对门的老太婆路过听到，还探头来说了句，“平时志强怎么揉你的，你就怎么揉这个面就揉好了！”

说完，两个死老太婆又要说笑一番！

和好面后，擀饺子皮，老太婆不是嫌弃她擀得厚，能当鞋垫！就是嫌弃她擀得薄，都能当窗花纸了！

好不容易勉强，擀出几张歪歪扭扭的饺子皮，又嫌她馅儿拌得不对。

“放这么多油！败家玩意儿！盐呢？盐不放够能好吃？”老太婆一把夺过筷子，狠狠戳她手背，“滚一边去！看着就碍眼！”

林雅琴缩在灶台角落，手指火辣辣地疼，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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