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玉与此地、与此间主人,气机相连。玉是引子,人是根源。与其验玉,不如,我给‘烛龙’先生您,亲自诊断一番如何?”
“看看您这身‘国士’的外衣下,到底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病根!”
“烛龙”二字一出,颜博文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烛龙”这个代号,如同一把淬毒的钥匙,瞬间开启了静心堂内真正的杀机。
拍卖厅里,那几名被周翊聪标记为“鬼”的安保、侍者,甚至宾客,他们的身体在同一时间微微绷紧,原本隐藏在温和或精干外表下的杀意,如同泄露的毒气,弥漫开来。那些普通的宾客们虽然不明所以,却也本能地感觉到气氛不对,纷纷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场面一度陷入了诡异的凝滞。
颜博文脸上的儒雅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川般的冷酷。他缓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着灯光,遮住了他眼中的狰狞。
“年轻人,看来你今晚,不是来参加拍卖会的。”他的声音平静,却像是从九幽之下传来,“既然是来送死的,我没有不成全你的道理。”
“送死?”周翊聪摇了摇头,脸上竟露出一丝怜悯,“不,我是来治病的。治你,也治这满屋子的魑魅魍魉!”
话音未落,他动了!
他的动作并非扑向高台,而是手腕一翻,那个在拍卖会上拍下的针灸包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手中。他没有丝毫停顿,指尖一弹,三道银亮的寒光成品字形,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激射而出!
嗤!嗤!嗤!
三声几乎微不可闻的轻响。
第一根银针,钉在了大厅东侧墙壁上悬挂的一幅《猛虎下山图》的老虎眼睛上。
第二根银针,没入了天花板正中央,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的黄铜基座里。
第三根银针,则精准地刺入了拍卖台前,一块铺地的汉白玉砖缝隙之中。
三根看似毫不相干的银针,落下的瞬间,整个静心堂的气场,仿佛一个被戳了三个窟窿的巨大气球,发出一声无形的悲鸣,然后轰然崩塌!
原本被“绝户局”锁在院内的阴煞之气,失去了束缚,瞬间狂暴起来。大厅内的灯光疯狂闪烁,明灭不定,一股冰冷刺骨的阴风凭空而起,吹得桌布猎猎作响,吹得所有宾客汗毛倒竖。那股被颜博文精心营造的、令人心神宁静的“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烦躁、想要尖叫的混乱磁场。
“呃啊!”
场内,那些“永生会”的成员,齐齐发出一声闷哼。他们体内的寄生能量,与这方天地的气场紧密相连。如今阵眼被破,气场紊乱,他们就像是突然断了网的电脑,体内的能量瞬间陷入了暴走和冲突,剧烈的痛苦让他们面容扭曲。
“动手!杀了他!”颜博文厉声嘶吼,他知道,周翊聪这一手,已经废掉了他大半的地利优势。
离周翊聪最近的那名“岩石”安保,咆哮着扑了上来,他的双手皮肤下青筋暴起,指甲变得乌黑而尖锐。
周翊聪不退反进,身形如鬼魅般一晃,便贴近了对方的怀里。他甚至没有看对方挥来的利爪,只是并指如剑,在那安保壮硕的胸口“膻中穴”上,轻轻一点。
“咚!”
那名安保的攻击动作戛然而止,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大锤击中心脏,整个人如遭雷击,双眼翻白,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口中嗬嗬作响,竟是连一口气都提不上来。
“气逆攻心,导致心脉痹阻,先躺下睡会儿吧,对心脏好。”周翊的嘴里,依旧是那副治病救人的淡然腔调。
与此同时,那名“人偶”女侍者从侧面无声无息地滑来,手中托盘翻转,几枚淬毒的餐刀如毒蛇般射向周翊聪的后心。
周翊聪头也不回,反手一甩,一根银针脱手而出,后发先至,精准地刺入了女侍者后颈的“风池穴”。女侍者全身猛地一僵,保持着投掷的姿势,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的电影画面,然后“砰”的一声,僵硬地摔倒在地,不住地抽搐。
“肝风内动,引发惊厥。别乱动,不然容易咬到舌头。”
周翊聪的身影,在混乱的人群中,如同一位优雅而冷酷的舞者。他的每一步,都踏在最精准的节点上;每一次出手,都像是在进行一场精密的外科手术。他不出重手,却招招致命。那些经过“永生会”改造、身体素质远超常人的精英,在他面前,脆弱得如同一个个标明了所有弱点的经络人偶。
短短十数秒,场内七八名“永生会”的成员,已经尽数倒地,或昏迷,或瘫痪,无一合之将。
那些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宾客,龟缩在角落里,惊恐地看着眼前这如同神魔般的一幕,分不清这究竟是武侠电影,还是恐怖片场。
“废物!一群废物!”
高台之上,颜博文亲眼看着自己的爪牙被砍瓜切菜般解决,他的双目已经变得一片赤红。他撕下了最后的伪装,身体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骨骼爆响,身形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拔高了半尺,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暗红色鳞片,双手更是彻底化作了一对狰狞的、覆盖着角质层的利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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