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教训吗?”
大概只有15分钟吗?索菲恩觉得这太荒唐了。
“是的。钓鱼和魔法很相似。尤其是清空思绪,保持冷静。耐心等待。”
“……”
“陛下的符文停滞了,这不是天赋或技巧的问题。”
我把我知道的所有符文都教给了索菲恩。或许,至少符文的知识确实被分享了。硬件组装完成后,下一步就是软件了。
因此,我想向陛下传授冷静与安宁。我想向您展示宁静的美德。
“……”
砰——
索菲恩一言不发地放下了鱼竿。她站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
“我们难道没有一起钓过鱼吗?”
索菲安的脚步停了一会儿。她转过身来。仿佛听懂了我的意思,她睁大眼睛低头看着我。
“…这意味着什么?”
不久,风儿就过去了,平静的湖面上泛起了涟漪,鱼竿也随之晃动起来。
“我只是问问。”
“你的句子结构对于一个问题来说很奇怪。”
“……”
“不,没必要问。你……”
索菲安的话戛然而止。我望向湖面。
“陛下。在罗哈坎的葡萄园里,我看到了一些记忆的碎片。那些我并不拥有的记忆。在那些记忆里,我和您在一起。”
“……”
“现在我正在努力追溯那段记忆。”
葡萄园展现的另一条世界线。但如果我自己都记不住,那就毫无意义了。所以这对索菲安来说是个教训,对我来说也是个教训。
“我需要陛下的帮助。”
索菲安什么也没说。我抬起头看着她。当我与她红红的眼睛相遇时,她的嘴唇颤抖着。这是一种罕见的激动表现。不,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吗?
“我会把那些记忆找回来的。”
“……”
索菲恩垂下目光,此刻的她,已经与皇帝判若两人。她轻声说道,然后重新坐下。
“……难道我们就只能等着鱼被抓了吗?”
“是的。我们把配额定在三十三人左右吧。”
索菲恩再次抓住了鱼竿。那是穆尔坎的法杖。索菲恩对魔力的敏感度比这片大陆上任何其他人类都要高,但她没能认出这根法杖,当然是有原因的。因为它一离开罗哈坎的手,就被封印了。
“那根鱼竿是我送的礼物。”
现在,穆尔坎的法杖只是一根普通的棍子,所以我用魔法把它当鱼竿一样处理了。这便是这堂钓鱼课的第二个目的:穆尔坎的魔杖与索菲恩无意识的交流,让她自然而然地成为它的第三位主人。
“……这根鱼竿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鱼竿猛地一抖,有鱼上钩了。
“这家伙!”
索菲恩急忙举起鱼竿,但那条鱼很聪明,利用鱼竿的升力,将鱼饵和鱼线同时扯断。
“!”
正因如此,索菲恩的椅子向后倾斜。我扶住了她,因为她差点儿摔倒。
「……嗯。」
我伸出手,一下子抱住了她的肩膀和椅子。庆幸自己的胳膊还挺长。
“……”
索菲安默默地看着我。她红色的眼眸再次染上了无辜的色彩。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与皇帝的目光相遇。我问她:
“你还好吗?”
然后,索菲恩的眼睛眯了起来。
“……为什么巫师使用物理力量而不是魔法?”
“我怎么敢对陛下使用魔法?”
“啧啧,放我下来。”
索菲恩推开我,调整了一下姿势,抓起鱼竿,目光盯着水面。
“该死的鱼。我已经知道怎么抓它了。我的手也习惯了。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她不会让同样的情况再次发生。她只用一次经历就掌握了一切。索菲恩就是这样的人。
“是的。”
我点了点头,但注意到有些奇怪:索菲恩的手拿着钓鱼竿。
“……”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拇指和食指不停地拨弄着鱼竿,似乎有些紧张。
“你在看什么?”
当然,震动很快就平息了。索菲安靠在椅背上,怒视着我,一阵清风吹过。她的红发闪耀着如落日余晖般的光芒。
“没什么。我们还是专心教学吧。”
* * *
下午下课后,索菲恩躺在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
“……”
她默默地回忆着刚刚学到的教训。德库莱恩说,钓鱼也是一种教训。他把倒退前的记忆当作鱼饵,抛给了正想离开、觉得她是个笨蛋的她。他说,他会把那时的记忆带回来。然后……
“……他的眼睛一直都是那么蓝吗?”
“唔。”
苏菲突然把手放在了心脏的位置,她的心跳和平时一样缓慢,就像一个濒临死亡的人。
——将来,你会爱上德库林。
我突然想起罗哈坎说过的话。他充满信心地传达着未来。
“……这很奇怪。”
如果不是罗哈坎,她根本不会这么想。她甚至不会去思考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更确切地说,正是因为罗哈坎说出了这样的话,索菲安才开始思考自己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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