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厨房内,《混沌厨房秩序进行曲》的余韵似乎仍在星辉地板与空灵玄水间袅袅回荡。混沌卤鼎“嘟嘟”彻底沉静下来,每一次“咕噜”都带着沉稳有序的韵律,卤香醇厚而层次分明,那初生的灵性在经过一场“节奏洗礼”后,明显乖巧了许多,甚至传递出一丝对那宏大秩序的向往与依赖。
小家伙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爹亲指挥整个厨房“奏乐”的震撼场景中,它不再胡乱拍打鼎身,而是悬停在半空,歪着银灰色的小脑袋,暗金大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陆炎(东皇太一),里面盛满了纯粹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崇拜和…跃跃欲试?
它那简单的小脑袋瓜似乎终于将“爹亲”、“好听的声音”、“有规律的拍子”和“好玩”联系在了一起。它抬起自己的小爪子,笨拙地、尝试性地模仿着记忆中量断勺敲击的“咚咚”声,在空中虚敲,却只发出细微的破空声,不得要领。
“咿…呀…”它有些着急地看向陆炎,又看看自己的爪子,小尾巴焦躁地晃动着,那意思很明显——它也想玩那个!它也想发出那种好听又有力的声音!
陆炎将小家伙那渴望又笨拙的模样尽收眼底,帝心深处那关于“艺术教育”的念头再次浮现,并且愈发清晰。与其让它自己瞎琢磨,再次带偏刚掰正的“嘟嘟”甚至惹出更大乱子,不如…顺势而为,对其进行一番正确的引导?
或许,这正是一个教会它何为“秩序”、何为“协作”的绝佳契机?总比教它背三千混沌道规来得实际有趣。
主意既定,陆炎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却朝小家伙微微颔首,声音平缓道:“欲奏其音,先感其律。”
他并未立刻让小家伙接触那些强大的厨具,而是屈指一弹,从角落那堆新炼制的、还未赋予灵性的厨具粗胚中,飞来几件最简单不过的物事:
一只玄铁厚底碗, 一双星辰木筷子, 一口小号玉磬。
这三样东西悬浮于小家伙面前,材质普通,灵性未开,最适合初学者…或者说,幼崽启蒙。
“此乃汝之‘器’。”陆炎道,“静心,凝神,感知其质,随吾节奏。”
说着,他并未动用任何厨房现有厨具,而是凭空凝聚出三缕极其微弱的帝力流,如同无形的鼓槌,分别轻轻敲击在那碗、筷、磬之上。
“咚…”厚底碗发出沉闷扎实的一声。 “哒…”两根筷子相击,发出清脆短促的响音。 “叮…”玉磬被轻叩,发出悠长清越的鸣响。
声音都不大,却异常清晰,并且蕴含着一种极其简单、稳定的节奏。
陆炎控制着帝力流,以最基础的四拍节奏循环敲击:“咚 – 哒 – 叮 – 空(休止)”。
简单的韵律,在寂静的厨房中回荡,带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小家伙立刻被吸引,暗金大眼紧紧盯着那三件发声的“乐器”,小耳朵竖得尖尖的,全身绒毛都似乎随着那节奏微微颤动。它不再焦躁,而是努力地去倾听、去记忆、去试图理解那“咚-哒-叮-空”的规律。
陆炎重复了几遍,见小家伙逐渐沉浸其中,便缓缓减弱了帝力流,最终完全停止,只余那简单的节奏韵律还残留在空气中回荡。
“试试。”他看向小家伙。
小家伙眨巴着眼睛,看看那三件“乐器”,又看看自己的小爪子,似乎有些犹豫,不知该先碰哪个。
陆炎并未干涉,任由它自己探索。
小家伙试探性地,先伸出爪子,轻轻碰了碰那只玄铁碗。
“噗…”一声轻微的、几不可闻的闷响,远没有刚才帝力敲击那般响亮扎实。
它似乎不满意,又用力拍了一下!
“砰!”声音倒是大了,却毫无美感,像是砸锅。 筷子它不知道如何相击,只是拿起来胡乱挥舞,互相磕碰发出杂乱无章的“咔咔”声。 玉磬它更是直接上嘴啃了一口,结果硌了牙,发出委屈的“呜嘤”声。
启蒙之路,道阻且长。
陆炎面无表情地看着它折腾,并未呵斥,只是在那节奏彻底混乱不堪时,再次引动帝力流,敲出那清晰的“咚-哒-叮-空”。
混乱的杂音瞬间被这稳定的节奏压过。
小家伙动作一停,再次被那简单的秩序吸引,安静下来,歪头倾听。
如此反复数次。
小家伙似乎渐渐明白了什么。它不再胡乱尝试,而是开始模仿陆炎之前的方式,尝试调动起自己那微弱的太初卤韵(而非纯粹肉体力量),去轻轻触碰那些“乐器”。
第一次,碗发出的声音不再是“噗”或“砰”,而是一声略显生涩却有了些许质感的“咚”! 第二次,它学着让两根筷子快速轻巧地交错,发出了接近“哒”的清脆声! 第三次,它用一缕极细微的卤韵能量轻拂玉磬边缘,“叮”的一声虽弱,却清亮悦耳!
“咿!”小家伙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它感受到了其中的不同!不是蛮力,而是控制与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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