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脸色惨白，知道事已败露。他环顾四周，见突围无望，突然拔剑自刎。鲜血喷溅在帐幔上，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杨素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转身对史万岁道：“厚葬之。对外宣称杨将军突发急病身亡。”

次日清晨，杨素召集众将议事。他留下孟达和五千人守犍为，亲率四万五千大军北上，直扑成都。临行前，他特意嘱咐孟达：“务必严防刘璋细作，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三日后，昌邑城头。曹操独自站在城楼上，秋风吹动他的衣袍。他望着城外陆续入城的残兵败将，面色灰败。短短十数日间，他失去了陈留郡、东郡西部领土，还有之前占领的颖川颖阳、梁、陈两郡国，折损六万大军，更痛失典韦这员爱将。

“主公。”程昱捧着地图走来，声音低沉，“清点完毕。我们之前占领的鲁郡和沛国部分领土还在手中，目前总兵力六万左右。”

郭嘉咳嗽着补充，脸色苍白如纸：“曹仁将军提前撤回了一万兵马，如今驻扎在济阴郡。”

曹操木然点头，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半晌，他突然问道：“乐进、于禁、曹休...有消息了吗？”

程昱低下头，声音几不可闻：“尚未...”

就在这时，城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队衣衫褴褛的士兵搀扶着两名将领缓缓走来。他们身上的铠甲残破不堪，脸上满是血污，却仍然挺直腰板。

曹操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文则？文烈？”

正是失踪多日的于禁和曹休！二人伤痕累累，却奇迹般地带着两千多残兵突围而出！

“主公...”于禁跪倒在地，泪流满面，“末将...末将回来了...”

曹操踉跄着跑下城楼，一把扶起二人，声音哽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紧紧抓住二人的手臂，仿佛害怕他们会再次消失。

当夜，曹操在府中设宴为二人接风洗尘。酒过三巡，曹休突然问道：“主公，典将军和乐将军呢？”

厅内瞬间安静下来，连烛火都似乎停止了跳动。曹操手中的酒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酒水洒了一地。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许褚红着眼睛，声音嘶哑：“典韦他...为了掩护我们渡河...”这个铁塔般的汉子此刻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于禁二人闻言，顿时痛哭失声。曹操摇摇晃晃地站起，走到窗前，望着济水的方向，喃喃自语：

“恶来...吾之恶来啊...”

窗外，秋风呜咽，如泣如诉。一片枯叶飘进窗来，落在曹操肩头，又轻轻滑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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