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荷花宴,裴老夫人可谓是准备颇多。
光是请帖就发出去很多份。
只要是和裴家见过面,打过交道的,不管有没有来往,裴老夫人都派人把请帖送到他们府上,同时也邀请了一些门第很一般的,过来充个人数。
一大早,裴老夫人就起来梳妆打扮,准备盛装出席今天的宴会。
日头都渐午了,来的人也没她想象中的多。
小门小户的都到了。
高门贵女倒是没几个过来。
这人数,比姜枕雪葬礼那天的,少了不知多少倍。
裴老夫人在心里盘算着这场荷花宴花了多少银子,又看着那些没带什么东西,只带张嘴来吃席的小门小户,脸色由晴转阴,差点维持不住表面端庄。
她烦躁地闭上眼睛。
吃那些个好东西,她们也配?
三三俩俩聚集在一起聊天的众人也都饿了,见裴老夫人迟迟不肯开席,心中也有些抱怨,就连寒暄也没有之前那般积极。
裴老夫人压低了声音吩咐项嬷嬷。
“去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日来的人,未免也太少了些。
项嬷嬷很快打听了消息过来:“回老夫人,今日谢府也举办了宴会,大多数官员的女眷都去了谢老夫人府上。”
“那个贱人,明显就是故意的!”
一般办宴会,都会提前打听一圈,有没有和哪家宴会撞上的。
如果撞上,都会选择改日。
裴老夫人也不例外。
这种情况,分明是谢老夫人故意选择和她同一天办宴会。
今日的裴流萤也是盛装出席。
一见这种情况,她当然不会放过在裴老夫人跟前,给姜枕雪上眼药的机会。
“要我说,这事和三嫂脱不开干系。肯定是三嫂那天的事太晦气,裴家就是从葬礼那天开始走下坡路的。”
听自己被提到,姜枕雪的目光自然而然看过去。
她没说话,只期待地看着裴流萤。
她头上戴的,正是原主本来送给裴明璃,又被她截胡的首饰,周蕙兰放了真言符,裴流萤戴上这些首饰就失去了说谎功能,心里想什么,嘴巴根本控制不住。
为了让她在关键时候说,这真言符会随着她戴首饰的时长逐渐生效。
姜枕雪倒是挺期待,裴流萤今天会给她什么惊喜。
被姜枕雪一直这么盯着,裴流萤只觉心里发毛。
她怒道:“你盯着我干什么?这些首饰全是我的,你看也不会跑到你那里去。”
等着看戏的姜枕雪丝毫不恼,只“嗯”了一声,便不再说什么。
越是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裴流萤就越是生气。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自己气得半死。
姜枕雪倒好,根本没放在心上。
“祖母,你看三嫂。”
裴流萤找裴老夫人撑腰。
裴老夫人看姜枕雪当然不顺眼,不过她什么都没说。
花那么多银子办宴会,裴老夫人不想让旁人看了笑话。
尤其是在清虚道长面前。
必须办得体面。
“好了,怎么说那也是你三嫂,少说两句。”
裴流萤不怎么服气地瘪了瘪嘴,什么都没说。
眼见日头都要过了晌午还不开席,有饿得不行的宾客心生不满:“裴老夫人,都这个点了,大家都饿了。”
裴老夫人看了一眼说话的夫人。
商户之女嫁给一个芝麻官,上门带礼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对裴家来说,没有任何结交的价值。
“再等等旁人。”
过了一会儿,又有好几个夫人小姐催裴老夫人开席。
“这个点,愿意来的,应该都来了。”
眼瞅着没有一个人来,裴老夫人也不好把这些人全部得罪死了,对着并没坐满的席位,裴老夫人有些肉痛地说了句。
“开始吧。”
主要她自己也饿得受不了了。
大家饿得不行,一说开席都在低头吃饭,就连少有的几个自持身份,在外都是端着只饮几口水也绝不多吃的贵妇贵女们也低头夹起了菜。
从小到大,大大小小的宴会参加了无数次。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挨饿的。
看着她们大快朵颐,盘子里精致昂贵的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少,裴老夫人心疼得眼睛都红了,心里恨不得都是在滴血。
这些端上桌的就算了。
还有厨房里那些提前准备好,还没来得及端上桌的。
这么热的天,根本放不了多长时间就全都坏了。
她不停的深呼吸,好让自己心里舒服一点。
这中间要损失多少银子,她连算都不敢算。
姜枕雪才不管裴老夫人花了多少银子,又损失了多少银子,今日的菜色的确不错,她也不管裴家需要招待谁,讨好谁,只管低头夹自己喜欢吃的菜。
裴老夫人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就在姜枕雪吃得最开心的时候,一道不悦的声音突然响起:“郡主的胃口,当真是好。”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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