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朝的气运金龙在云端突然打了个寒颤。
原本盘绕在李小凡身侧的金色龙躯骤然绷直,鳞片根根倒竖如钢针,碗口大的龙目里翻涌着本能的恐惧,龙首竟缓缓垂向下方,连龙息都弱了三分——它在躲李小凡手中的星辰珠。
“这是……”苏婉刚被杨将军扶着站起来,抬头便撞见这一幕。
她腰间的双生果实突然泛起幽光,左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作为与李小凡灵魂相连的分身,她竟也生出一丝心悸。
李小凡垂眸看向掌中的星辰珠。
星核表面的金纹仍在游走,像活过来的金色蛇群,而他能清晰感应到,珠内那团属于自己的命火,此刻正裹着细碎的星芒,在星核深处明明灭灭。
“龙儿,过来。”他轻声唤了句。
气运金龙的龙尾在云里猛抽,带起一声闷雷般的轰鸣,竟是调头扎进运朝上方的气运光罩,只露出半截龙脊在云层外。
“殿下。”苏婉踉跄着上前,指尖按在李小凡手腕的脉搏上。
双生果实飘到两人中间,青绿色的果纹中渗出点点荧光,顺着她的指尖钻进李小凡体内。
下一刻,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不受控制地发颤:“你的命火……和星能交融了。”
李小凡识海中突然响起沙哑的低语:“你越来越像祂了。”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强压下翻涌的心悸:“具体说。”
“是‘星焰愿火’。”苏婉的声音发紧,果实荧光在她眼底投下细碎光斑,“普通命火燃烧寿元,你的却在吞噬愿力——刚才影噬漩涡崩解时,三城百姓的祈祷、士兵的信念,全顺着星门涌进了星辰珠。”她顿了顿,喉结滚动,“但每燃烧一丝愿火,识海里那团黑影就……就多吐一个字。”
李小凡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能感觉到,识海深处的黑影正贴着他的神魂打转,左眼的幽光像淬了毒的针,每说一个字,就往他心脉里扎一分。
“殿下!”
赵老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这位家族最年长的长老柱着世界树拐杖,仰头望着云端的两人,拐杖上的树纹泛着幽蓝微光,与星辰珠的金芒遥相呼应。
他的白眉皱成一团,连胡须都在发抖:“老仆活了八百年,从未见过命火与异宝如此纠缠。星源之力虽强,可若是失衡……”他重重顿了顿拐杖,“恐伤道基啊!”
“赵老说的是。”
云中鹤不知何时站到了船舷边。
他胸前的残玉彻底熄灭,枯瘦的手撑着船栏,目光却比任何时候都清亮:“但他已无退路。”老人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星核一旦觉醒,就如开闸的洪水——要么不断吞噬更强的能量压制反噬,要么被星能反客为主,沦为珠中器灵。”
李小凡望着脚下灯火通明的城池。
运朝百姓的灯火连成星河,士兵的甲胄在城墙上泛着冷光,这些都是他用星门从各个小世界运来的根基。
他突然笑了,指腹摩挲过星辰珠的纹路:“既然退不得……”他的目光扫过苏婉发白的指尖,扫过赵老颤抖的胡须,最后落在云中鹤浑浊的眼底,“便只能让这星核,为我所用。”
“报——!”
城楼下的传讯兵撞开人群,铠甲铿锵作响:“原住民首领秦风求见,带了三十位部落大巫,说要以战魂献祭,助殿下炼化星源!”
甲板上的众人皆是一怔。
杨将军的巨斧“当啷”砸在甲板上:“那些蛮子上个月还在和咱们抢铁矿!”
“他们怕了。”云中鹤突然笑了,残玉的碎片在他掌心发出轻响,“怕殿下的星门能随时撕开他们的部落,怕运朝的强兵能踏平他们的神山。”他转头看向李小凡,“但怕到极致,便是赌——赌跟着您,能活,能强,能比从前更风光。”
李小凡望着城楼下的身影。
秦风穿着兽皮短甲,胸口的兽牙项链闪着寒光,三十位大巫跟在他身后,每人背后都浮着半透明的战魂虚影,有巨熊、苍鹰、火焰巨人,皆是部落最鼎盛时的图腾。
“殿下。”秦风单膝跪地,额头几乎贴在青石板上,“我等愿以战魂为引,以血脉为炉,助您炼化星源。”他抬头时,眼中燃着近乎疯狂的光,“只要您让我等,成为星门军的第一批战士!”
星门军——这个词在李小凡脑中炸响。
他望着星辰珠里翻涌的星能,突然想起鸿蒙舟里那卷《混沌战典》的残页:“以宝为核,以人为刃,星门所至,无坚不摧。”
“好。”他的声音不大,却像炸雷般响彻云霄。
运朝的气运金龙在光罩里猛地抬头,龙目里的恐惧淡了几分,竟缓缓游向云端。
李小凡抬手召出鸿蒙舟。
舟身的裂缝中渗出淡金色的鸿蒙气,在半空凝成一座圆形祭坛。
他将星辰珠按在祭坛中心,星核突然迸发万丈金光,照得整座运朝亮如白昼:“选一百个意志最坚定的士兵,以星能淬体。”他的目光扫过城墙上严阵以待的士兵,“每人赐一道星门印记,可短距跃迁;再以鸿蒙井为源,星辰珠为引——”他指尖点在祭坛纹路间,“开星焰祭炼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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