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冉闵一马当先,挥舞横刀,从赫连如刀破开的缺口,冲入坞堡!
黑狼骑与乞活军老兵,如同决堤洪水,汹涌而入。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堡内确实埋伏了,几十名慕容燕国的精锐游骑。
他们本以为,是一次轻松的守株待兔。
却没料到猎物如此凶悍,更没料到内部突然出现的混乱。
冉闵如同战神降世,尽管疲惫,横刀依旧所向披靡。
每一刀,都带着积郁的愤懑和求生的渴望,将拦路的燕兵连人带甲劈开。
董狰紧随其后,青铜狼首面具下,发出沉闷的吼声。
手中长矛每一次刺出,都必然带起一盆血雨。
赫连如刀更是彻底化身杀戮机器,狼王右臂挥舞间,残肢断臂四处飞溅。
他甚至偶尔会,抓住一个敌人,直接用狼颌咬合。
那恐怖的三吨咬合力,瞬间将头颅乃至上半身咬得粉碎,温热的血液喷溅在他身上。
他竟发出满足的嗬嗬声,那半溃烂的身体,似乎也恢复了一些活力。
焰姬在后方,不断投掷着火油罐和磷粉袋。
点燃房屋、草料堆,制造更大的混乱和恐惧。
影骸则如同鬼魅,不停地在阴影中穿梭。
不断将新的尸体,转化为短暂的“肉傀儡”,打乱燕军的阵型。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屠杀,更是一场为了生存,不计代价的掠夺。
第三幕:血腥酬
战斗很快结束,燕军游骑全灭,坞堡私兵非死即降。
冉闵毫不停留,直扑地窖,地窖大门被赫连如刀轻易撕开。
里面确实有粮食,但情况并不乐观,大多是陈旧的粟米。
不少已经发霉变质,夹杂着大量的糠麸和草籽。
还有几十袋豆料,以及一些风干的、看不出原本形状的肉干,数量远低于预期。
“搜!刮地三尺!”冉闵的声音,没有一丝喜悦。
兵士们疯狂地翻找着,终于在窖底,又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夹层。
里面藏着的才是好东西,几十袋精米,一些腊肉,甚至还有几坛酒和一小箱粗盐。
“天王!这里!”一个士兵,兴奋地喊道。
冉闵走过去,看了一眼,眼神依旧冰冷,这些对于邺城而言,仍是杯水车薪。
“把所有能吃的,全部装车!陈米也要!霉变的筛一筛!”他下令。
堡内的幸存者,主要是些妇孺和老弱病残。
被集中到院子中间,瑟瑟发抖地看着这群,比燕兵还要凶神恶煞的“官军”。
那个试图做内应的哨兵,被带了过来,他浑身是血。
一条胳膊断了,脸上却带着,癫狂的笑。
“天王……我做到了……我开了门……粮食,马……”
冉闵走到他面前,看着他:“你是条汉子。”
哨兵笑容更盛,但下一刻,冉闵的刀光一闪。
哨兵的人头飞起,脸上还凝固着笑容,鲜血喷溅如泉。
“但你看到了,我们如何杀人,知道了我们的虚实。”
冉闵收刀入鞘,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不能留你。”
院子里的俘虏们,发出惊恐的啜泣。
墨离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冉闵身边,将面具转向那些俘虏。
“天王,这些人如何处理?留下是隐患,慕容恪的追兵很快会到。”
冉闵的目光,扫过那些绝望的面孔,有老人,有孩子。
他的手,紧紧握着刀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就在这时,赫连如刀蹒跚着走过来,惨白的狼眼,盯着那些俘虏。
喉咙里发出,含义不明的嗬嗬声,染血的狼颌右臂微微抬起。
另一边,焰姬默默掏出了,一个更大的皮囊。
里面是她最致命的“焦土咒”药剂,足以将整个坞堡和里面所有活物,化为灰烬。
她的目光,投向冉闵,等待命令。
阴影中的影骸,似乎也调整着姿态,准备进行更大范围的“操控”。
董狰则指挥着士兵们加快搬运粮食,对这边漠不关心,仿佛只是一项必要的流程。
空气仿佛凝固了,生存的残酷,像一把冰冷的锉刀,打磨着最后一点人性的微光。
冉闵闭上眼睛,片刻后猛地睁开,眼中已是一片骇人的死寂。
“粮食带走。人……”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不留。”
说完,他转身走向,刚刚汇集起来的粮车,不再回头。
身后,短暂的、绝望的哭嚎和惨叫响起,很快又被火焰燃烧的噼啪声所掩盖。
赫连如刀的狼噬骨撕咬声,焰姬火油泼洒的流淌声。
以及兵刃砍劈的闷响,交织成一曲,地狱的乐章。
当冉闵的队伍,拉着寥寥十余辆粮车,以及新补充的几十匹战马离开时。
身后的坞堡,已陷入一片火海,如同黑暗大地上,一块灼痛的伤疤。
没有欢呼,没有喜悦。每个骑兵的脸上,都只有麻木和更深的疲惫。
他们得到了些许粮食,代价是良知的又一次沉沦,和更多迫近的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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