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战吼刚刚出口,天空中便传来了针锋相对坚定而神圣的回应:
“为圣吉列斯而战!为帝皇而战!”
但丁指挥官和他的圣血卫队,乘着喷气背包的烈焰,降落在安格隆周围,将他团团围住。
而在场的并非只有他们。
更多的圣血天使从四面八方冲入塔楼废墟,从每个可能的射击角度向恶魔原体倾泻火力。
更有庞大的救赎者型无畏机甲迈着沉重的步伐,从他身后的残破阶梯上轰然走下,在行进中就用它们搭载的重型武器向他猛烈射击。
但丁以迅速而周全的布置,布下了针对恶魔原体的致命陷阱。
即使是安格隆,也难以在如此密集且来自多方向的猛攻中稳稳立足。
然而,安格隆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牢牢锁定在但丁身上。
没错,那股令他厌恶又熟悉的冰冷能量气息,正是从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但丁感受到恶魔原体那充满杀意的注视,内心深处本能地升起一丝微惧。
但很快,清凉而沉静的力量自他体内涌现,抚平了这丝波动。
这得益于阎罗的“赐福”。
但丁回想起了当初在巴尔之战结束后,进行原铸升级手术时,那位神秘的审判官给予了他和其他几位核心战士一种奇特的力量灌体,阎罗当时声称这是“帝皇的恩典”。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自那以后,萦绕了圣血天使无数年源自基因深处的诅咒——那可怕的红渴与黑怒,竟然在他身上显着减弱,甚至近乎消失了。
这让他能够以更清晰的意志指挥战斗。
新一轮更加惨烈的大战,在塔顶废墟上再次爆发。
就在地表战局因圣血天使的加入而陷入胶着与升级的同时,幽暗的深空中,帝国海军的军舰正在兼程驰援“巨石”的警戒舰队。
他们的意外出现,以及圣血天使的介入,彻底打乱了瓦什托尔的布局,令这位恶魔半神感到了震怒。
瓦什托尔站在他那艘新打造的厄兆方舟舰桥上,他原本的那艘已在之前袭击“巨石”时被阎罗夺走,这份耻辱他一直铭记于心。
但此刻,这些旧怨都已不再重要,他早已想好了对策,甚至做好了将这艘新方舟也作为弃子的准备。
“收缩阵型,引擎过载,目标——巨石,全速冲锋!”
瓦什托尔冰冷的意念传遍灾祸舰队。
灾祸舰队立刻执行了这看似自杀的命令,舰船收缩成密集的突击阵型,引擎喷射出不祥的幽绿光芒,功率提升至极限,在向四周倾泻全舰火力的同时,直扑庞大的“巨石”要塞。
这个极其野蛮且出人意料的机动,打散了正在与它们交战的帝国警戒舰队,几艘未能及时规避或反应稍慢的帝国战舰,顷刻间便在近距离的齐射下化为火球,失去了战斗力。
这艘厄兆方舟陷入了帝国舰队的重重包围,而且正位于庞大的帝国舰队和“巨石”本身那恐怖防御火力的绝对射程之内。
瓦什托尔通过盗取来的音讯接收器,能听到敌人在通讯频道中困惑地交流,猜测着他的意图。
而他这一方的通讯频道里,则依然充斥着对造物者盲目的信仰与狂热的呼喊。
两种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无论警惕还是狂热,双方阵营中都有很多人相信,在这看似鲁莽的自杀行为背后,必定隐藏着更加狡猾和深远的阴谋。
瓦什托尔感受到了某种残忍的愉悦,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猜对了。
趁着方舟以自杀式冲锋接近“巨石”的机会,瓦什托尔施展出了他的全部算力。
即使将人类帝国成千上万个世界上的沉思者计算单元加在一起,也难以和他这台超自然的逻辑引擎相抗衡。
他将上次攻击黑暗天使要塞修道院时,通过各种手段收集到的关于“巨石”结构、能量分布、防御弱点的所有数据,都进行了关联,相互参照和精密的三角定位。
无数复杂到极致的数据流,投射在他的意识视域中,迅速组合构建成了巨细无遗的“巨石”要塞布局图。
其中涉及的多维空间结构和复杂计算量,足以令火星上性能最强的科技牧师在接触的瞬间便陷入彻底的疯狂。
数据的天启在瓦什托尔的意识中轰然绽开,他的灵识化作无数无形的触手,沿着那些只有他能看见的闪烁因果丝线,越过冰冷的虚空,穿透了“巨石”防护力场上那些因剧烈交战而产生,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扭曲与波动。
他的意识不断深入,在“巨石”内部错综复杂的数据通道和实体缆线中飞速穿梭探索。
无形的黄铜线虫正在钻透顽石与金属,将原本不存在物理连接的地方,以亚空间的方式强行“连接”起来。
他所在的厄兆方舟在帝国舰队和“巨石”的重炮轰击下剧烈颤抖,装甲破碎。
灾祸舰队的其他舰长们通过通讯网络发出惊愕与绝望的呼喊,他们的战舰正在接二连三地沉没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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