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隆的窘境与无奈的低头:朗达骑兵“越境”的“证据”和“瓜分雅隆”的谣言在雅隆王庭掀起轩然大波。军队紧急调往边境,消耗剧增。而就在这时,雅隆贵族们惊恐地发现——粮仓空了!前期被昌隆号高价收购青稞酒诱导减少的耕种,以及“平价粮”供应的虚假安全感,在此刻化为冰冷的现实。边境对峙需要粮草,内部民心因粮价飞涨而动荡!他们环顾四周,有能力、有渠道立刻提供大批粮食的,唯有昌隆号。想到那些已经抵押出去的、紧邻王陵的草场,雅隆使者心中充满了屈辱和无奈,但腹中的饥饿感和边境的压力是真实的。他带着王庭最后的尊严,却也掩不住眼底的焦虑,低声下气地对温雅楠道:“大掌柜,雅隆突遭变故,粮秣周转……实有困难。恳请昌隆号……暂借粮草以解燃眉之急,条件……但凭大掌柜示下。” 为了不饿肚子,为了不内乱,他们不得不向这个掌控着他们命脉的商号低头。
靖王府的“慈悲”与粮刀收割
甘南,昌隆号密室。空气沉重得几乎凝滞。
青唐使者额头红肿未消,跪在地上,涕泪横流地哀求粮食救命;拉萨朗达的心腹面色焦急,反复强调着“误会”和“急需粮草”的迫切;雅隆使者强作镇定,但紧握的拳头和眼中的血丝暴露了内心的惶恐。
温雅楠端坐上首,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扫过三张写满绝望与哀求的脸,最终落在一份关于高原各地最新粮价飞涨的密报上,脸上浮现出一种悲天悯人的沉重。
“唉,”他长长叹息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感同身受”的痛楚,“战乱四起,粮道断绝,民生多艰,此情此景,鄙号……亦是心如刀绞。诸位所求,非不愿助,实是……”他顿了顿,仿佛在承受巨大的压力,“然,念及万千生灵嗷嗷待哺,昌隆号……纵有万难,亦当竭尽所能,调集存粮,以解倒悬!”
他的“解方”,如同一把裹着粮食香气的冰冷屠刀:
面对跪地哭嚎的青唐使者,温雅楠“艰难”地开口:“救急救穷,昌隆号责无旁贷。首批救命粮,三日内可发往青唐。”他话锋一转,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然,前债未清,新粮筹措所费靡巨……为长久计,青唐须开放所有矿藏勘探权,延长盐井商路抵押期限,并……放弃对亚泽之军事行动,全力恢复生产,以粮偿债!” 角厮罗的使者看着那几乎要吸干青唐骨髓的条款,眼前发黑,却只能以头抢地:“谢……谢大掌柜活命之恩!” 颤抖的手,蘸着血泪(或许还有额头的血),盖下了屈辱的印信。粮食是救命的药,也是亡国的毒。
面对焦急万分的拉萨代表,温雅楠语气转冷:“朗达大人所行,令鄙号损失重大。然,百姓何辜?拉萨所需粮草,可酌量拨付。”他目光锐利如刀,“然为公允计,也为平息各方怨愤,朗达大人须确保其在拉萨之商业专营之权,并允准昌隆号于拉萨设立‘自治’之自由贸易区,区内通行我号律法、钱币!此乃长治久安之基。”拉萨代表看着温雅楠眼中那毫无商量余地的寒光,又想到拉萨城内即将见底的粮仓和可能爆发的骚乱,冷汗涔涔而下,只能从牙缝里挤出:“朗达大人……应允!”
面对强忍屈辱的雅隆使者,温雅楠显得“温和”而“务实”:“雅隆祖地神圣,昌隆号必竭力维护,促拉萨致歉赔偿。贵国粮秣之困,鄙号自当襄助。”他随即话锋轻转,仿佛在替对方着想,“然,先前借贷所涉之草场,紧邻王陵,敏感之地,易启争端。为贵国宗庙安宁及长治久安计,不若……由昌隆号作价购之,一劳永逸?另,雅隆物产丰美,若能与我号订立独家通商之契,则粮道永固,民生可安,外侮何惧?雅隆使者听着这“掏心掏肺”的安排,看着协议上那彻底割让祖产草场和交出经济命脉的条款,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但想到空空如也的粮仓和边境对峙的士兵,他沉重地闭上眼,仿佛用尽全身力气:“雅隆……谢大掌柜周全。” 签下的,是生存的契约,也是主权的卖身契。
听松苑:粮策功成,西风渐起
协议墨迹未干,温雅楠已步入听松苑。
烛光摇曳,映照着杨靖沉静的面容。他目光掠过那几份签满屈辱印记、散发着淡淡青稞酒与血腥味的羊皮卷,最终落在那份新绘的普兰、古格地图上。地图旁,放着一份关于普兰王室青稞酒窖藏量与古格佛寺粮食储备的密报。
“粮策,成了。”吴用指尖轻点桌面,语气无波,“东吐蕃之根基,盐铁商路之外,今又添一粮仓命脉,尽入我瓮中。角厮罗血已流干,粮仓亦空,唯余一具空壳,苟延残喘于债务与粮债之泥沼,其民其兵,皆为我号之佃农、之役夫。”
卢俊义的目光投向西方:“普兰扼新路咽喉,其王室窖酒闻名;古格拥佛国底蕴,寺仓丰盈。角厮罗殷鉴不远,彼等当如惊弓之鸟,紧捂其粮仓酒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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