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招了?”李长久失声问道。
赵襄儿脸色一白,却强作镇定:“无妨,只是被黑雾擦到了而已。”
“可不是‘擦到’那么简单哦。”老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同心咒’,可是用你母亲朱雀神的翎羽炼制的。只要老夫催动咒印,你的空间权柄就会自动撕裂神国屏障……”
“你找死!”赵襄儿怒吼一声,周身爆发出惊人的气浪,纯阳真火几乎要将整个小镇点燃。可那咒印却越来越亮,甚至开始渗出鲜血。
陆嫁嫁见状,突然一剑刺向李长久。李长久下意识格挡,却见她剑势一转,削下自己一缕发丝,随后将发丝缠在剑上,对着赵襄儿的手腕轻轻一拂——那咒印竟真的淡了下去。
“先天剑体可斩虚妄。”陆嫁嫁喘着气解释,“但只能暂时压制。要彻底解咒,得找到咒源。”
老者的笑声戛然而止,似乎没想到陆嫁嫁有这本事。片刻后,黑雾突然剧烈翻涌,无数扭曲的人脸从雾中浮现,朝着三人扑来。
“没时间耗了。”李长久将三足金乌的力量催发到极致,金色的火焰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屏障,“赵襄儿,你能感应到咒源在哪吗?”
赵襄儿闭上眼,片刻后指向南方:“在南荒边界,和九婴残魂的气息缠在一起。”
“那就去南荒。”李长久看向陆嫁嫁,眼神坚定,“你护着她,我开路。”
陆嫁嫁点头,长剑挽出一道剑花,将靠近的黑雾斩碎。赵襄儿深吸一口气,压下手腕的刺痛,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李长久:“这是朱雀神国的信物,遇到危险时捏碎,或许……能唤来母亲的残念。”
李长久接过玉佩,入手温润,竟与他体内的太明权柄隐隐共鸣。他突然想起黑袍人的话,想起守灯人说的“钥匙”,心中某个模糊的念头逐渐清晰——或许,他们从来都不是棋子。
至少,不该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走了。”李长久率先御剑而起,金乌真火在前方烧出一条通路。陆嫁嫁护着赵襄儿紧随其后,剑光与火光交织,在初春的天空划出两道耀眼的轨迹。
黑雾后的老者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恐惧的凝重。他对着虚空喃喃自语:“帝俊的残魂在觉醒,朱雀的血脉在沸腾,连先天剑体都开始逆反……这和预言里说的不一样啊……”
虚空没有回应,只有南荒方向传来一声沉闷的嘶吼,像是某种巨兽正在苏醒。老者打了个寒颤,转身化作黑烟消散在风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落霞镇的黑雾渐渐散去,幸存的镇民从藏身处走出,看着天空中逐渐消失的光轨,纷纷跪下来叩拜。他们不知道那些人是谁,只知道是这些人驱散了黑暗。
而此刻的李长久三人,已越过赵国边境,朝着南荒飞去。前方的天空开始变得浑浊,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妖气,九婴的嘶吼越来越近,隐约还能听到宁小龄的声音,似乎在与人争执。
李长久握紧了手中的玉佩,又看了眼身旁的两人——陆嫁嫁的剑光依旧凌厉,赵襄儿的眼神虽有疲惫却毫无退缩。他突然笑了,低声道:“祭品?谁是谁的祭品,还不一定呢。”
风卷起他的声音,消散在南荒的旷野里。初春的阳光终于穿透云层,照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却未能带来多少暖意。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南荒的风带着铁锈般的腥气,卷着砂砾打在剑刃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越往深处走,天空越发暗沉,连三足金乌的火焰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光芒黯淡了不少。
“小龄的气息就在前面那片石林里。”赵襄儿突然停住剑势,指着前方一片怪石嶙峋的区域。那里弥漫着浓郁的冥气,与九婴的凶煞之气纠缠在一起,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灰色屏障。
李长久凝神望去,果然在石林深处看到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宁小龄正站在一块巨岩上,身前悬浮着轮回权柄凝聚的银色光环,而她对面,是一头只有三颗头颅的怪物,正是九婴的残魂所化。更让人惊心的是,怪物的脖颈上,缠绕着与赵襄儿手腕上相似的咒印,正不断汲取着周围的冥气。
“它在借轮回权柄恢复力量!”陆嫁嫁瞬间明白了症结,“小龄在被牵制!”
话音未落,宁小龄已察觉到他们的气息,银环猛地扩大,暂时逼退九婴残魂,她转身朝三人喊道:“师兄小心!这怪物体内有‘恶’的碎片!”
“恶”的碎片?李长久心头一沉。难怪九婴残魂的气息如此诡异,竟与葬神窟深处那股本源力量隐隐呼应。
就在这时,九婴残魂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三颗头颅同时喷出黑雾,黑雾落地化作无数扭曲的藤蔓,朝着四人席卷而来。赵襄儿率先出手,纯阳真火如燎原之势烧向藤蔓,却见那些藤蔓遇火不燃,反而越发粗壮,上面还开出了一张张满是獠牙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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