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字可以,”他转身,笑得眉眼弯弯,“但得我来写‘不可观’三个字,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地方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仙门,是能护着大家好好过日子的地方。”
他看向司离:“十三雨辰要修行就让她修,不过得先去南荒种树,什么时候种够了一百棵,什么时候再入门。”
最后,他看向赵襄儿递来的海图,指尖在星辰海的位置轻轻一点:“星辰海的船,明天就出发。谁要是怕了,现在说还来得及,小爷我可不等胆小鬼。”
“谁怕了?”陆嫁嫁率先起身,长剑轻鸣,“正好,我新悟了一套剑法,正想找个地方试试手。”
赵襄儿收起地图,空间权柄在指尖流转:“我去备些丹药,免得某人晕船,到时候又要嘴硬。”
宁小龄让雪狐灵体跳上肩头,笑着跟上:“我跟轮回借了些‘生机’,说不定能在星辰海种出会发光的花呢。”
司命拽着他的袖子,眼底闪着期待:“时间长河在星辰海有个支流,我们去看看好不好?说不定能找到你前世……不,是更早以前的故事。”
李长久被她们簇拥着往外走,听着身后姬玄与司离的笑谈,看着街上邵小黎的风筝越飞越高,忽然觉得这日子吵吵闹闹的,真好。
他想起前世被师尊斩去时的不甘,想起重生后面对枷锁的愤懑,想起弑神之战时的决绝——那些黑暗的过往,终究都化作了此刻脚下的路。
“走了走了,”他挥挥手,大步流星地往前冲,“去星辰海!去看吞舟之鱼!去看太初六神的遗迹!谁跟不上,以后可别后悔!”
阳光正好,前路漫漫,却处处是风景。黑夜早已落幕,而属于他们的清晨,才刚刚开始。
星辰海的浪涛比想象中更烈,带着咸涩的风拍打着船舷,赵襄儿刻下的空间阵法在船身流转着淡光,将汹涌的波涛轻轻推开。李长久趴在栏杆上,看着海中偶尔跃出的发光鱼群,忍不住咋舌:“这地方比葬神窟热闹多了,就是味儿有点冲。”
陆嫁嫁站在他身侧,剑尖轻点水面,激起的涟漪化作细碎的光点:“圣人说的没错,这里的天地法则和陆地不同。你看那些鱼,体内都带着微弱的星辰之力,像是……被遗落在海里的碎星。”
宁小龄正蹲在甲板上,小心翼翼地把一株发光的花种进陶罐:“轮回告诉我,这些生灵都是旧世界破碎时,从神国缝隙里流出来的‘希望’。”她抬头一笑,雪狐灵体在她身后欢快地转圈,“等我们找到合适的岛屿,就把它们都种下好不好?”
“好啊,”李长久刚应下,就被司命拽着衣领往后退——一条足有船身那么长的银鳞鱼从船底游过,背鳍划破水面,溅起的浪花差点把他淋成落汤鸡。
“笨蛋,”司命替他擦掉脸上的水珠,指尖带着时间权柄的微凉,“这是‘巡海鱼’,负责守护星辰海的航线,你再往前凑,小心被它当成点心。”
赵襄儿倚着桅杆,手里翻看着海图:“再过三个时辰就能到‘陨星岛’,勘探队说那里有座山,形状像极了烛龙的骸骨。”她抬头看向李长久,“你的‘太明’权柄能不能感应到什么?”
李长久闭上眼,体内的权柄缓缓流转,果然捕捉到一丝微弱的暖意,像是烛火在风中摇曳。“能感觉到,”他睁开眼,眼底闪过金光,“是烛龙的气息,很淡,但很温和,不像传说中那么凶。”
正说着,船身忽然轻轻一晃,前方的海面上浮现出一座岛屿——岛上的山峰确实像一条伏卧的巨龙,山顶有微光闪烁,像是巨龙睁开的眼睛。
“到了。”陆嫁嫁握紧长剑,率先跃上岸,剑尖插入地面的瞬间,岛上的草木忽然齐齐转向他们,叶片上的露珠折射出警惕的光。
“别紧张,”李长久跟着上岸,笑着对那些草木挥手,“我们不是来打架的,就是来看看老朋友。”他体内的“太明”权柄轻轻散发暖意,那些草木竟慢慢放松下来,叶片微微垂下,像是在行礼。
众人沿着山路往上走,沿途的岩石上刻着模糊的纹路,仔细看去,竟是太初六神的图腾。宁小龄蹲下身,指尖抚过一块刻着“玄泽”二字的石头,轻声道:“是姬玄前辈的气息。”
走到山顶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那里没有什么骸骨,只有一株巨大的古树,树干上缠绕着发光的锁链,锁链尽头连着一颗悬浮的星辰,正散发着柔和的光。
“这是……”赵襄儿的空间权柄忽然躁动起来,“是天藏的‘崩坏’权柄!但它没有在破坏,反而在……滋养这颗星辰?”
叶婵宫缓步走上前,指尖轻触锁链:“旧世界的神国枷锁,其实是太初六神用自身权柄铸成的。他们不是在囚禁世界,是在守护它,免得被外界的‘恶’吞噬。”她转头看向李长久,“你体内的‘太明’,本就是他们留下的钥匙。”
李长久走上前,伸出手,当指尖触碰到星辰的瞬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烛龙燃尽自身照亮黑暗,天藏用崩坏权柄筑起屏障,玄泽以画笔勾勒世界轮廓……原来所谓的“杀局”,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悲壮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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