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嫁嫁注意到他手腕的异样,皱眉道:“这斧头有问题,别扛了。”
“现在扔?”李长久挑眉,突然用白银之剑挑起斧柄,往黑雾深处甩去,“那就让它自己玩去。”
巨斧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入黑雾的瞬间,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碰撞声,紧接着是某种东西碎裂的脆响。李长久和陆嫁嫁对视一眼,同时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那里的黑雾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露出一扇嵌在岩壁里的青铜门。
门楣上刻着三个古字,李长久认出那是太初六神时期的文字,读作“镇神阙”。而刚才被他扔掉的牛头巨斧,正斜插在青铜门的门缝里,斧刃上的“镇守”纹路与门上的刻痕完美契合,像是一把钥匙。
“看来蹄山不是在镇守葬神窟,是在守这扇门。”陆嫁嫁伸手触摸青铜门,指尖刚碰到刻痕,门就剧烈震动起来,门缝里渗出的不是幽冥气,而是纯净到令人心悸的神力。
李长久突然想起神国真相里的描述——世界是被囚禁的“神国牢笼”,而葬神窟就是牢笼的锁孔。他刚想说话,青铜门突然“嘎吱”一声开了道缝,里面传来宁小龄带着哭腔的声音:“师兄?是你吗?”
“小龄?”李长久心头一紧,想也没想就伸手去推门。可指尖刚碰到门板,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从门内传来,他和陆嫁嫁顿时身不由己地被拽了进去。
穿过门缝的瞬间,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不再是幽暗的葬神窟,而是一片星河璀璨的虚空,无数破碎的神国残骸像流星般划过,而宁小龄正悬浮在不远处,雪狐的尾巴上缠着锁链,锁链的另一端连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穿着赵国的帝袍,侧脸轮廓像极了赵襄儿。
“襄儿?”李长久失声叫道。
宁小龄转过头,眼睛红红的:“师兄,她被关在这里好久了,说要等你来了才能解开……”她话没说完,那模糊的身影突然睁开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旋转的星河,正是赵襄儿掌管的“空间”权柄。
“李长久,你终于来了。”赵襄儿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某种不属于她的冰冷,“还记得三年之约吗?要娶我,得先劈开这神国枷锁。”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那些缠绕在宁小龄尾巴上的锁链突然暴涨,瞬间将李长久和陆嫁嫁也缠了起来。李长久挣扎时,突然发现锁链上的纹路与青铜门上的刻痕一模一样,甚至与他手腕上残留的“镇守”纹路产生了共鸣。
“这是……”他猛地想起弑神之战的结局,赵襄儿是镇守神国的关键钥匙。原来从一开始,她就被锁在这里,所谓的斩情证道,不过是为了让她能在枷锁里保持清醒。
陆嫁嫁突然挥剑斩向锁链,可剑刃刚碰到锁链,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她看向李长久,眼神里带着了然:“看来得用你的权柄。”
李长久深吸一口气,三足金乌的虚影在他身后完全展开,这一次不再是半轮残日,而是完整的太阳。“太明”与“时间”权柄同时爆发,金红色的火焰与银白色的流光缠绕着锁链,那些坚不可摧的锁链竟开始出现裂痕。
“还差一点……”赵襄儿的声音带着痛苦,帝袍上的凤凰纹路突然亮起,与李长久的金乌虚影交相辉映。
就在锁链即将断裂的瞬间,青铜门外突然传来蹄山的怒吼:“你们休想破坏神国秩序!”紧接着是巨斧破空的声音,显然这位神国之主醒了过来,正往门内冲来。
李长久眼神一厉,看向陆嫁嫁和宁小龄:“按住她!”
两人立刻会意,分别按住赵襄儿的肩膀。李长久则握紧白银之剑,将所有权柄灌注其中,剑身上浮现出羿射九日与帝俊掌日的虚影。当蹄山的巨斧即将破门而入的刹那,他猛地挥剑斩下——
“给我——破!”
剑光划破星河,锁链应声而断,赵襄儿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渐清晰,而青铜门外的蹄山则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彻底没了声息。李长久扶住脱力的赵襄儿,刚想说什么,就发现她手腕上戴着个眼熟的同心结,正是当年皇城诡案时埋下的婚约信物。
“看来这因果,终究是躲不掉。”李长久笑了笑,突然感觉手腕一痛,低头时发现那些“镇守”纹路竟没消失,反而组成了一个新的印记,与赵襄儿的同心结遥相呼应。
陆嫁嫁收起剑,看了眼虚空深处越来越近的神国残骸,淡淡道:“先别感慨了,葬神窟塌了,我们得赶紧出去。”
宁小龄抱着赵襄儿的胳膊,突然指着远处:“师兄你看,那是不是断界城的方向?好像有船队过来了!”
李长久抬头望去,果然看到黑雾尽头有船队的影子,船头立着的身影穿着断界城的服饰,像是司命和邵小黎。他突然想起神国牢笼外的世界,或许这一次,他们真的能推开新世界的门了。
断界城的船队在黑雾中破浪而来,船头的司命一袭青衣猎猎作响,指尖流转的"时间"权柄将周围崩塌的碎石定在半空。邵小黎站在她身边,洛神转世的灵韵让她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水光,看到李长久等人时,她突然挥手,一道水桥从船头延伸到虚空,稳稳落在众人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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