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君,你这是寄人篱下了?”李长久扬声笑道,“当年被小龄斩了神心,连骨气也跟着没了?”
殿顶的冥君虚影睁开眼睛,声音冰冷如霜:“李长久,待我重塑冥府,定将你打入九幽,永世不得超生!”
“哦?那得看你有没有命活到那时候。”李长久突然冲向空猎,白银之剑化作一道金虹,“太明——斩!”
金虹斩在空猎的鳞甲上,竟被折射向一旁的山壁,整座山崖顿时被劈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空猎晃了晃脑袋,满不在乎地笑道:“没用的,我的鳞甲能折射一切攻击,包括你的太明之力!”
“是吗?”李长久突然逆转时间,让自己回到出剑前的瞬间,这次他没有直劈鳞甲,而是将太明之力压缩成一点,精准地刺向鳞甲间的缝隙,“那这个呢?”
“嗷——!”空猎发出一声痛嚎,巨爪疯狂拍向李长久。陆嫁嫁见状,十二柄长剑织成一张剑网,将巨爪牢牢缠住:“想动他,先过我这关!”
赵襄儿身形如电,绕到空猎身后,青铜剑上空间之力暴涨:“空间——囚!”无数空间裂缝在空猎四周炸开,将它的四肢暂时锁在原地。
“小龄!”李长久喊道。
宁小龄点头,轮回之力化作一道锁链,直刺空猎背上的宫殿:“轮回——渡!”锁链穿过冤魂,精准地缠上冥君虚影,那些被囚禁的魂魄顿时化作光点,消散在风中。
“不!”冥君虚影发出一声惨叫,身形淡了几分。
空猎暴怒,猛地挣开束缚,巨口一张便喷出一股漆黑的气流,所过之处,山石、树木乃至光线都被吞噬殆尽:“噬界——无存!”
“不好!”李长久脸色骤变,这股气流连时间都能吞噬,根本无法逆转。他当机立断,将太明之力催至极致,三足金乌的虚影展开万丈羽翼,挡在众人身前:“长明——不灭!”
金红色的火焰与漆黑的气流碰撞,发出滋滋的灼烧声,火焰不断被吞噬,却又源源不断地生出。李长久咬紧牙关,额头渗出冷汗——这空猎的权柄,竟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
就在此时,黑雾中突然传来柳珺卓爽朗的笑声:“李长久,你这小身板可撑不了多久!”一道凌厉无匹的剑气破空而来,直刺空猎的眼睛,“剑阁——‘问心’!”
空猎猝不及防,被剑气刺中左眼,痛得疯狂甩头。柳希婉的身影紧随其后,她手中握着半截天谕剑经,剑经上的文字化作流光,融入柳珺卓的剑气:“师姐,再加把劲!”
“来得好!”李长久精神一振,太明之火陡然暴涨,“陆嫁嫁,就是现在!”
陆嫁嫁会意,十二柄长剑突然合为一体,化作一柄擎天巨剑,剑身上流淌着初代谕剑天宗的剑意:“谕剑天宗——‘斩神’!”
巨剑斩下,正中空猎未被鳞甲覆盖的脖颈。这一次,没有折射,没有抵挡,只有骨骼断裂的脆响。空猎发出最后一声哀嚎,庞大的身躯缓缓倒入黑雾,背上的宫殿随之崩塌,冥君的虚影在阳光下彻底消散。
风停了,断魂崖的混沌开始缓缓愈合。李长久拄着白银之剑,大口喘着气,看着空猎的尸体被混沌吞噬,忽然笑道:“看来……这局我们赢了。”
陆嫁嫁走到他身边,轻轻擦掉他脸颊的灰尘,“是‘我们’赢了。”
赵襄儿收剑入鞘,望着逐渐清晰的天空,轻声道:“只是不知道,下一局的对手,又会是谁。”
远处,司命捧着一卷新找到的古籍跑来,脸上带着惊色:“李长久,你们快来看!这上面说,太初六神……根本不是世界的创造者!”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李长久接过古籍,看着上面模糊的字迹,突然觉得,这刚愈合的天空,似乎又蒙上了一层新的阴霾。而那阴霾深处,仿佛有一双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司命递来的古籍纸张泛黄发脆,墨迹却异常清晰,仿佛昨日才写下。李长久指尖划过“太初六神非创世者”那行字时,纸张突然震颤,浮现出一行扭曲的血字:“他们是狱卒”。
“狱卒?”宁小龄歪头不解,雪狐舔了舔她的手心,“那谁是囚犯?”
赵襄儿突然按住腰间的青铜剑,剑鞘上的朱雀纹章正在发烫:“我娘留下的手记里提过,神国牢笼的核心,封印着‘最初的光’。难道……”
“不是光。”陆嫁嫁突然开口,她望着天边掠过的流云,眼神有些恍惚,“是‘道’。太初六神看守的,是世界本源的道则。”她从怀中取出那枚初代宗主的传承玉简,玉简此刻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这里面记载着一段残响——‘昔者混沌生道,道生两极,神恐道之无常,遂锁于九天之上’。”
李长久将古籍与玉简对照,忽然笑出声:“有意思。狱卒觉得囚犯危险,就编造出‘创世者’的谎话来巩固地位。那我们打破牢笼,岂不是把真正的大佬给放出来了?”
“不管是什么,总得去看看。”柳珺卓用剑鞘敲了敲地面,“总不能一辈子活在别人编的故事里。”她看向李长久,挑眉,“你敢不敢跟我闯一趟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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