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车驶离沉木洼的第七天,林小满掌心里的星形印记突然发烫。彼时他们正行驶在京藏高速的深夜路段,车窗外的戈壁滩腾起淡紫色的雾气,老陈指着导航屏幕上跳动的红点:乌兰察布火山群的地磁异常值爆表了,比黑龙山那次还邪乎。
王虎的指尖在方向盘上敲出节奏。三天前收到传奇团队的加密邮件时,他正在给猎刀做保养,邮件附件里的照片让他握紧了刀柄。那是张1948年的黑白照,四个穿中山装的人站在火山口边缘,其中一人胸前别着的青铜哨子,和老陈爷爷留下的那只纹路完全一致。
他们在邮件里说火魂需龙气镇压。林小满揉着发烫的掌心,那里的星形印记已经红得像要渗血,结合黑龙山的龙、沉木洼的星木,这分明是按五行来的。下一个该是土脉了吧
话音未落,皮卡车突然剧烈颠簸。王虎猛踩刹车,车头险些撞上前方突然出现的羊群。牧民们举着马灯围上来,领头的老汉看见车身上的泥渍。那是沉木洼沼泽的蓝黑色淤泥,突然跪了下去,用蒙语反复喊着圣火使者
老陈从后座翻出本泛黄的《草原志》,指着其中一页给王虎看:红格尔塔拉草原的牧民,世代信奉火魂神,说它住在乌兰察布的火山肚子里,每六十年醒一次,醒时会有带鳞片的人来喂食。他突然指向老汉腰间的银饰,看那个火焰纹,和星木的花瓣形状一样。
羊群突然朝着火山方向狂奔。老汉爬起来,指着天边的红光大喊:火魂醒了。它在找星木的味道。王虎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乌兰察布火山群中最矮的那座,山顶正飘着暗红色的烟,烟雾里隐约有巨物翻腾的影子,像条燃烧的蛇。
皮卡车在火山脚下的废弃矿场停下时,林小满的星形印记突然刺痛起来。矿场入口的铁门锈迹斑斑,上面用红漆画着个奇怪的符号。上半部分是龙形,下半部分是火焰,中间被道横线隔开。是镇龙司的封印符。老陈掏出青铜哨子,我爷爷的日志里记过,这种符用来隔开阴阳两界的东西。
矿道里弥漫着硫磺味,岩壁上的矿灯忽明忽灭,照出两侧的矿柱。竟都是完整的树干化石,年轮里嵌着细小的龙鳞,用手一碰就化作灰烬。王虎突然注意到矿道深处有手电光晃动,还夹杂着金属碰撞声。
有人比我们先到。他示意林小满关掉车灯,自己则摸出猎刀贴墙前行。转过拐角时,他看见六个穿探险服的人正用炸药炸矿柱,为首的男人脸上有道刀疤,正举着洛阳铲往地下钻探,铲头带出的不是泥土,而是冒着火星的岩浆。
是秃鹫那帮文物贩子。老陈的声音压得极低,三年前在黑龙山偷挖龙骨,被我们坏过好事。他突然拽了拽王虎的胳膊,看他们炸开的矿柱后面。
那里露出个天然溶洞,洞壁上布满壁画。林小满用相机夜视模式拍下来放大,看清壁画内容时倒抽一口冷气。第一幅是黑龙在雪山吐息,第二幅是星木在沼泽扎根,第三幅则是只浑身燃烧的巨兽,正被锁链捆在火山口里,锁链的另一端,分别连着黑龙山和沉木洼的方向。
原来火魂才是枢纽。她的指尖在屏幕上划过,黑龙山的水克火,沉木洼的木生火,镇龙司是在用五行相生相克来平衡龙脉。
溶洞深处突然传来咆哮,不是兽吼,更像是某种气体爆炸的轰鸣。秃鹫那帮人突然惨叫起来,王虎看见他们的探险服正在冒烟,接触到岩壁渗出的岩浆后,竟像纸一样燃烧起来。是地火。老陈吹起青铜哨子,尖锐的哨音让岩浆暂时退去,火山内部压力过大,他们炸断了镇龙柱
林小满的银杖突然自动立起,杖头的红宝石对着溶洞深处发光。她想起那个蒙古老汉的话:银杖指引圣火台,星木印记能开门。便握着银杖往前跑,王虎和老陈紧随其后,身后的岩浆正像潮水般涌来。
圣火台藏在溶洞最深处,是座由黑曜石砌成的圆形祭坛,台面刻着与沉木洼星木根系相同的纹路。祭坛中央插着根青铜柱,柱顶镶嵌的水晶球里,封存着团跳动的火焰,形状像只蜷缩的豹子。正是《山海经》描述的“火魂。
传奇团队。老陈突然指着祭坛周围的石像,那是四个真人大小的石雕,穿着和照片里一样的中山装,石像底座刻着名字:赵、钱、孙、李。他们把自己封在了这里,用血肉做镇物。
秃鹫的最后一个手下冲了进来,手里举着炸药包:谁也别想拿走火魂。他拉燃引线的瞬间,林小满突然将银杖插进祭坛的凹槽,星形印记贴在水晶球上的刹那,整个圣火台亮起红光。
石雕突然活了过来。姓赵的老者挥掌拍向炸药包,掌心冒出的寒气让引线瞬间熄灭;姓李的年轻人吹出的哨音,竟让那人手里的炸药包悬浮起来,缓缓飞向溶洞深处,在岩浆中安全引爆。
我们等这一天等了七十四年。赵老的声音带着石质的沙哑,他指向水晶球里的火魂,1948年地震,火魂差点冲破封印,我们用四大家族的血脉铸成镇物,才勉强压住它。现在黑龙已醒,星木已荣,该让火魂归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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