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轻点轻点!”
“要死啊你!”
“使这么大劲儿……”
黄蓉慵懒地陷在锦缎软榻间,柳眉微蹙,似嗔似怨的低吟从唇齿间溢出,带着蜜糖般的黏腻,分明是痛楚,却揉进了三分撩人的娇慵。
郭靖正坐在床边,一双蒲扇般的大手有些笨拙地按在妻子纤细的腰肢和肩背上,闻言赶紧放轻了力道,憨厚的脸上满是歉意和心疼:“啊?我没用力啊……蓉儿,你这里疼得厉害?”
他指腹下的肌肉僵硬紧绷,显然昨日与李莫愁那场生死相搏,耗尽了黄蓉的力气,也留下了深刻的酸痛。
“可不是嘛!”黄蓉把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闷声闷气地道,“那女魔头下手忒狠,我又好久没跟人这般全力动手了,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似的,尤其是这腰背,又酸又胀……嗯……对,就是那儿……稍微再用点力……”她舒服地喟叹一声,指挥着丈夫的手在酸痛的穴位上按压。
郭靖依言加重了一点点力道,小心翼翼地揉捏着。他内力浑厚,虽不通医理,但手掌温热,力道沉实,倒也颇能缓解肌肉的僵硬。
黄蓉感受着丈夫掌心传来的暖意和恰到好处的按压,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口中无意识地溢出几声舒适的轻哼:“嗯……就是这里……靖哥哥,再用点力……啊……舒服……”
郭靖看着黄蓉放松下来的侧脸,想起了另一桩心事。
“蓉儿,”他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试探着开口,“你看过儿这孩子……这次重逢,我是越看越喜欢。”
黄蓉闭着眼享受着按摩,含糊地应了一声:“嗯,是不错,胆识、情义、心思,都像他爹。” 她顿了一下,想起杨康,语气微沉,“也幸好没学了他爹的坏根子。”
“是啊!”郭靖见妻子肯定,精神一振,“他如今虽失了记忆,武功也……但以他的天资,只要有名师指点,恢复功力甚至更进一步,绝非难事!我郭靖拼尽全力,寻访名医,将他治好!我相信,他定能恢复如初,甚至更胜从前”
他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又加重了些许,带着一种为晚辈筹谋的坚定,“蓉儿,你还记得过儿第一次到桃花岛的船上,我跟你提过的事吗?”
黄蓉微微睁开眼:“提过的事?”
“就是……就是把芙儿许配给过儿的事啊!”郭靖终于说出了口,语气带着期待,“你看,过儿如今人品武功根基都极好,虽然暂时遭了难,但我相信他一定能重新站起来。他和芙儿从小也算相识,若能亲上加亲,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这样我们也能更好地照顾他,弥补大哥……”
黄蓉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郭靖按摩的手正按在她敏感的腰侧,这突如其来的僵硬让他一愣,以为自己又弄疼了她,赶紧停下:“蓉儿?”
黄蓉缓缓翻过身,坐了起来,拉过锦被掩住半身,脸上享受的神情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和凝重。她看着丈夫真诚而期盼的眼神,心中叹了口气。
“靖哥哥,”黄蓉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和清晰,“我知道你喜欢过儿,想补偿他,希望他好。芙儿的事……我也不是没考虑过。”
郭靖闻言一喜:“那……”
“但是,”黄蓉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审慎,“婚姻大事,关乎芙儿一生幸福,不能仅凭我们一厢情愿。你且想想过儿如今身边的情形。”
她掰着手指数道,语气尽量平和客观:
“第一,他失忆后流落江湖,经历坎坷,身边已有几位关系匪浅的姑娘相伴。苏家庄的苏姑娘,苏庄主待他如亲子,更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婉清许配给他,虽然过儿可能不认,但这婚约在苏家庄那边是认的。苏姑娘对他也是情深义重,一直追随照料。这份情意和名分,是实实在在的牵绊。”
“第二,洪姑娘和陆姑娘,你也看到了,哪一个不是与他朝夕相处,患难与共?江湖儿女,情谊自然深厚,过儿又是重情重义之人,只是……” 黄蓉顿了一下,斟酌着用词,“只是他如今记忆未复,心性未定,于男女相处之道上,或许少了些分寸感,容易引来闲言碎语。这些风言风语,对芙儿将来如何自处?”
她想起杨过身边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以及自己那无法言说的遭遇,心中更是烦乱,只能将担忧归结于现状的复杂和未来的不确定:“靖哥哥,过儿重情重义不假,是个好孩子。但他如今处境特殊,失忆之下,前缘未了,新交又密,身边的是非纠葛已然不少。他自己尚且需要时间理清头绪,站稳脚跟。这样的局面,实在太过复杂难测。”
“芙儿是我们的掌上明珠,性子你也知道,娇纵率真,受不得半点委屈。若真将她许给过儿,让她立刻面对这些盘根错节的关系和难以预料的局面,你让她如何应对?”
黄蓉的声音带着深切的忧虑,“只怕非但不能亲上加亲,反而会闹得家宅不宁,甚至……伤了孩子们之间的情分,也辜负了靖哥哥你的一片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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