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梧宫
璋华殿
“娘娘,陛下来了。”荣安嬷嬷小心翼翼的踏进殿中向狼狈不堪的贤贵妃禀报道。
而此刻瘫坐在地,模样甚是悲凉的贤贵妃闻言!忙起身,抱有一丝希望的急切道:“接驾!”
“是!”荣安嬷嬷搀扶着诚惶诚恐的贤贵妃,一步一颠的往殿外而去。
正好迎面撞上了冷眸肃目、踏着四方步而来的丛帝。
“罪妇叩见陛下,陛下圣安。”贤贵妃面带委屈与惭愧之色,向丛帝行着叩拜大礼。
丛帝别无二话,甚至连个眼神都不曾给她,只是径直掠过她的身侧,踏进殿内正襟危坐。
贤贵妃忐忑不安的跪着转身匍匐着上前几步。
荣安嬷嬷亦是陪同在贤贵妃身侧跪着,不敢多言,只低头垂眸,不发一语。
而殿中得到丛帝示意的国安嬷嬷迅速向殿内的宫婢摆了摆手,屏退了所有无关宫婢与内侍后,自己则眼看着荣安嬷嬷知趣的退避了出去。
“罪妇不曾想,陛下还愿意踏进罪妇的璋华殿。”贤贵妃那红彤彤的双眸已经肿胀不堪,好似哭了一个几天几夜一般,狼狈而又悔恨。
“孤再问你一句,可有什么话对孤说?”丛帝亦如上一次一般,给与她机会亲口言明,他还可饶了睿王一命。
可贤贵妃会错了帝心,也不敢道出自己心底已经埋藏几十年的秘密,甚至还抱有侥幸心理,以为丛帝并不知情,故而再次选择了欺瞒,说道:“没,没有,罪妇无知,听信了旁人的谗言,这才做错了事,可是,罪妇是为了救陛下才带着人前往政殿的啊陛下,罪妇是冤枉的。”
丛帝闻言!失望之下尽是勃然大怒,都到这个时候了,她依旧不知悔改,死鸭子嘴硬。
“孤,再给你一次机会。”
贤贵妃闻言!心中立时慌了,她猜不中与自己同床共枕十余年的帝心了,怎么办?陛下,陛下是知道了什么吗?不,不可能,陛下怎么可能发现呢?她隐瞒的那么好。
对,对。一定是陛下诈她呢!他怎么可能发现呢!况且,人证、活口都已经死了呀!
贤贵妃依旧抱有侥幸心理的摇了摇头,故作单纯、懵懂的模样:“陛下,这些年,罪妇执掌凤印,毫无半点行差踏错,将后宫料理得益,罪妇不知,罪妇做错了什么让陛下如此厌弃罪妇。”
“哦~?是吗?”丛帝有些不耐烦了,甚至极其厌恶贤贵妃对他撒谎欺骗的样子。
贤贵妃望着丛帝正襟危坐不怒自威的气势,心虚的眼神不断闪躲,心慌的一笔。
“陛下,陛下,罪妇何错之有,罪妇何错之有?今日,今日罪妇带兵前往政殿是为了救驾啊陛下。”贤贵妃不死心的一表忠心,企图蒙混过关,再次得到丛帝信任。
可这一次,她的一切手段似乎都已失效,丛帝脸色在她的每一句话落,均是一沉再沉。
丛帝失望至极,深邃的眸子更加沉了几分:“孤给了你无数次机会,可你却次次践踏孤的信任,任如月,你当孤是什么好诓骗的愚夫吗?可以随意摆弄?”
“不,陛下,罪妇冤枉,罪妇不敢,还请陛下明查,罪妇这些年从来不敢行差踏错,罪妇一心忠心陛下的呀!”贤贵妃心虚的慌里慌张,忙匍匐而去,拽着丛帝的衣袖苦苦表忠心,可怜兮兮的泪眼婆娑呜咽半晌。
丛帝闻言!失望的露出一抹苦笑,长袖一挥,直接将狼狈的贤贵妃甩飞在地:“孤给你机会,你不珍惜,既如此!也罢!”
丛帝阴鸷着眸子,撂下一句话便欲扬长而去。
可摔了一个四脚朝天的贤贵妃仍旧不死心,忙匍匐而去,一把拽住了丛帝衣摆,死死抱住了丛帝的大腿,苦苦哀求着:“陛下,罪妇纵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无论罪妇做错了什么,也希望陛下能看在罪妇为陛下生儿育女的份上,饶恕罪妇一回……。”话落!
贤贵妃不提及睿王还好,一提及,丛帝便勃然大怒,肉眼可见的升起一抹渗人的阴戾,冷冷低眸俯视地上苦苦哀求的蛇蝎毒妇:“你还敢有脸提及睿王。”
“陛下!”贤贵妃仰视着丛帝那不加掩饰的愤怒与厌恶,心虚的立时一慌,难不成,陛下真的知道了什么?
丛帝见她还不肯交代实情,龙颜震怒,一脚将贤贵妃踢飞,踏出殿外厉呵道:“将凤梧宫所有宫婢、内侍杖毙,押解妊家护卫,送还妊家。”
“是!”国安嬷嬷应声后,凤梧宫剩余死忠贤贵妃的宫婢以及内侍通通瘫软在地,还来不及向丛帝求饶,国安嬷嬷便已经命侍卫照办,将凤梧宫死忠贤贵妃的宫婢与内侍就地正法,妊家护卫被捆绑,押解至国相府。
荣安嬷嬷慌忙逃窜,大喊:“娘娘,娘娘救救老奴,救老奴,娘娘……。”
而自身难保瑟缩在房门角落的贤贵妃,只顾心中的惊惧,半天没能反应过来。
当她回过神来时,荣安嬷嬷已经身中数剑,满满的求生欲令她迅速冲进了殿中,躲在了贤贵妃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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