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丝杂质被排出体外时,神道一忽然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寒潭的水波纹路在他眼中化作太素经的符文,远处苍梧宗弟子的对话声清晰如在耳边,甚至能“看”见对方体内灵气的流动轨迹。
“命核境前期,居然有了法相境的感知力?”他握紧拳头,掌心传来的风压竟在青石板上刻出浅痕,“人章锻体,果然是把肉身往‘天地之器’的方向练。”
正当他准备冲击“七魄圆满”时,识海深处的无始残魂突然颤动,老头的声音像从极远处传来:“容器……别死磕太素经,那是神级以下的锻体术,你有荒典……”
残魂的话没说完就消散,神道一却浑身冷汗。他忽然意识到,太素经虽强,却局限在“法则之内”,而荒典的“包容万法”本质上是超脱法则的神级特性。两者结合时,若一味追求太素经的步骤,反而会桎梏荒典的潜力。
“对了,太素残魂说‘二者本为阴阳,合则成混沌’。”他运转荒典,让金鳞纹路包裹住成型的三魂七魄鼎炉,混沌气与太素炁机在体内形成漩涡,“与其按部就班,不如用荒典的特性直接融合法则。”
这一悟让他豁然开朗。当再次运转人章时,他不再强行分割五行,而是让五藏鼎炉同时吸收不同属性的灵气,就像在体内开了个“混沌熔炉”,管他什么阴阳五行,全熔成最本源的力量。
寒潭突然沸腾,神道一的身体悬浮在空中,皮肤上的金鳞纹路与太素符文交织,形成复杂的炼炉图案。他张开嘴,喷出一道混着五行灵气的混沌气,竟在空气中凝成实质的鼎炉虚影,炉身上刻满八极、乾元等章的符文。
“这是……太素荒典炉?”他感受着鼎炉内的磅礴力量,发现只要念头一动,就能调动九域的天地灵气,“人章锻体的最终形态,居然是把自己炼成能容纳万法的炉鼎?”
更让他惊喜的是,太阿刀的星轨符文与鼎炉产生共鸣,刀刃上的空间波动变得稳定,虽还无法打开回地球的裂缝,却能在千米内撕开半尺长的空间切口。
“等老子把鼎炉炼到圆满,说不定能直接劈开无始结界。”他抹去嘴角的血迹,看着潭水中央漂浮的自己——皮肤下流动着金色与灰色的双重光芒,那是荒典与太素经融合的标志。
当神道一回到宗内时,苍梧山正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中。陈星气喘吁吁地跑来:“神大哥!焚天宗联合玄冰宗,带着‘太素台密令’来兴师问罪,说你窃取了古原的星轨之力!”
苍明执事站在演武场中央,对面是二十名身着鎏金与玄色道袍的修士,为首者腰间挂着刻有“太素台”三字的令牌,境界竟是法相境后期——背后虚浮着百丈高的火焰法相。
“苍梧宗包庇外域修士,触犯九域铁律。”鎏金道袍修士冷声道,“太素台有令,即日起没收苍梧宗的古星镇守权,交出星轨殿传承者。”
神道一注意到,对方手中的令牌上刻着残缺的太素经文,显然只掌握部分法则。他踏出人群,金鳞纹路在阳光下格外刺眼:“想要星轨殿传承?先接我三刀。”
法相境修士冷笑,火焰法相抬起巨掌:“区区命核境前期,也敢……”
话未说完,神道一已欺身而上,太阿刀划出的不再是单纯的星轨刀气,而是裹挟着太素经“八极空间”的斩击。刀刃掠过之处,火焰法相的手掌突然扭曲,像是被塞进了狭小的空间裂缝,当场崩解。
“你……你修炼了太素经!”修士骇然变色,太素台令牌在手中发烫,“这是九域禁术,你竟敢……”
神道一甩刀,鼎炉虚影在背后浮现:“太素经是禁术?那你们太素台刻在石柱上的经文算什么?”他指着远处坠星古原的方向,那里的巨型石柱正发出共鸣,“告诉你们背后的老东西,荒典传人在此,太素经不是禁术,是老子炼体的炉灰。”
演武场陷入寂静,苍梧宗弟子们看着神道一身后若隐若现的鼎炉,忽然想起宗内古老传说——星轨殿主曾言,荒典与太素终将归一,届时九域法则将重写。
“神道友。”苍澜长老突然上前,对着神道一行大礼,“苍梧宗愿奉您为星轨殿主,共抗太素台的压迫。”
神道一挑眉,忽然感觉识海中的太素经文再次震动,人章末段浮现:“炉鼎既成,当承万灵因果,顺之者昌,逆之者……”
他看着对面脸色铁青的太素台修士,忽然咧嘴一笑:“逆之者,就丢进老子的熔炉里,炼成人章第三卷的燃料。”
鼎炉虚影发出嗡鸣,演武场的灵气疯狂涌入神道一体内。他知道,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九域修士眼中的“禁术持有者”,而太素经与人章锻体的秘密,才刚刚揭开冰山一角。
深夜,神道一独自站在苍梧宗最高的观星台上,望着九域星图。人章锻体带来的不仅是力量,更是对“肉身即器”的全新理解——原来荒典的包容万法,需要太素经的法则奠基,才能真正发挥出神级以下的极致。
“无始老头,等你醒了,可得好好教我怎么把这破鼎炉炼成混沌钟。”他摸着太阿刀,刀身上的太素经文与荒典金鳞交相辉映,“还有地球的学妹,说不定她画的烤肠,就是最适合荒典炉鼎的‘人间道痕’。”
观星台的星轨突然紊乱,神道一看见九域中央的太素台方向,有九道冲天光柱升起,每道光柱都对应着太素经的一章。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当太素台的真一境老祖们察觉经文共鸣时,一场围绕荒典与太素的法则之争,即将在九域掀起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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