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内烟尘弥漫,血腥味和土腥味混合在一起,令人窒息。崩塌的血祭祭坛如同一个巨大的伤口,白骨散落,断裂的阴沉木碎片随处可见。中央那恐怖的血煞元胎核心已经消失不见,只在原地留下一个焦黑的深坑。
老王嘬着茶,脸色有些疲惫:“什么言出法随,老头子我哪有那本事。一点压箱底的‘镇岳意’,配合这地方残留的薄弱地脉,强行借了点‘山势’而已。代价不小,得喝半个月枸杞水才能补回来。”他看似轻描淡写,但微微颤抖的手指出卖了他刚才的消耗。
安锐抹掉嘴角的血迹,走到祭坛废墟中央的焦坑旁,蹲下身仔细查看。坑底残留着一丝极其精纯、却充满毁灭性的能量气息,还有几片指甲盖大小、暗红色的、如同凝固血晶般的碎片。
“核心未完全湮灭,残留碎片蕴含高浓度毁灭血煞。危险。”安锐捡起碎片,用特制的金属箔小心包裹收好。
林闲挣扎着坐起来,感觉全身骨头都像散了架,五脏六腑火辣辣地疼。他赶紧看向怀里的咸鱼。咸鱼表面的光芒几乎消失,鱼身布满细密的裂纹,比之前更加触目惊心,气息微弱到了极点。脑海中的“饿龙”意识也如同风中残烛,只剩下极其微弱的痛苦波动。
“老兄…撑住…”林虚心疼地抚摸着咸鱼冰凉的鱼身,这次强行硬抗毁灭血光,对咸鱼的损伤太大了。
青虚子也凑了过来,看着咸鱼的惨状,啧啧摇头:“咸鱼兄这次是伤筋动骨了。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看它这裂纹,像不像…龙鳞的纹路?”他指着咸鱼身上那些新裂开的、更加细密复杂的纹路。
林闲仔细一看,心头微震。之前的裂纹是杂乱无章的,而这次硬抗毁灭冲击后新出现的裂纹,确实更加细密、更加有序,隐隐透出一种…鳞片般的质感?难道这咸鱼…真在往“龙”的方向蜕变?虽然这过程惨烈了点。
“此地不宜久留。”安锐站起身,墨镜看向祭坛后方。那里,在祭坛崩塌后,露出了一个被碎石和泥土半掩埋的、黑黢黢的洞口。洞口边缘,可以看到人工雕琢的石阶,向下延伸,没入更深的黑暗。一股更加古老、沧桑、甚至带着一丝堂皇正大的气息,从洞口深处隐隐透出,与这血祭之地的阴森格格不入。
“罗盘有反应了!强烈的…古老地脉气息!还有…一股…很正、很厚重的感觉?”青虚子手中的罗盘指针稳定地指向洞口深处,中央投影的光影中,一个金色的、如同印章般的符号正在缓缓旋转,散发出温和而威严的光芒。
“社稷之气?”林闲、老王和安锐异口同声。
“错不了!虽然很微弱,但位格极高!比咸鱼兄身上那点驳杂的强太多了!”青虚子激动地指着投影上的金色印章符号,“阵钥!肯定就在下面!”
希望就在眼前!众人精神一振。
老王走到洞口,用保温杯底拨开几块碎石,仔细感应了一下:“下面…是个古墓。气息很古老,格局不小。没有明显的阴煞邪气残留,反而有种…沉寂的威严。小心点,这种地方,往往有守护。”
安锐点头,依旧是打头阵。他手中黑色直刀低鸣,警惕地踏上石阶。老王紧随其后。林闲抱着重伤的咸鱼,在青虚子的搀扶下,也小心翼翼地走下石阶。青虚子另一只手托着罗盘,金色印章符号的光芒如同指路明灯。
石阶陡峭,盘旋向下。空气阴冷而干燥,弥漫着浓厚的尘土味和石头的气息。走了约莫十几分钟,前方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完全由青灰色巨石垒砌而成的方形墓室出现在眼前。墓室穹顶很高,雕刻着日月星辰的图案,虽已蒙尘,仍显宏大。墓室中央,并非棺椁,而是一个三尺见方、同样由青灰巨石雕琢而成的…石台。石台表面光滑如镜,没有任何装饰,只在正中心位置,镶嵌着一个东西。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那东西吸引。
那是一枚巴掌大小、造型极其古朴的…印玺?
印玺通体呈暗沉的玄黄色,非金非玉,材质似石似骨,温润内敛。印钮并非常见的龙虎龟蛇,而是一个极其抽象、却又神韵十足的…“社稷之形”!仔细看去,仿佛有山川起伏、五谷丰登、城池矗立、万民安居的意象在其中流转!一股浩瀚、厚重、承载万物、定鼎乾坤的堂皇气息,正从那印玺之上,如同呼吸般缓缓散发出来!
正是这股气息,引动了罗盘的金色投影!
“社稷…之气!真正的社稷之气!”青虚子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形制古朴…非金非玉…承载山河万民之象…错不了!这就是阵钥!锁龙井的阵钥!”
希望就在眼前!林闲看着那方印玺,又看看怀中气息微弱的咸鱼和重伤昏迷的房东,心中激动不已。
安锐没有贸然上前,墨镜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整个墓室。老王也眯着眼,感应着四周。墓室空荡,除了中央石台,别无他物。但越是如此,越让人感觉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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