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的弟弟,掌管刑部,以铁面无私出名。
难怪他知道镇南王,难怪他有底气和顾衍之作对。
萧澈没否认,只是拿回令牌:“现在,信我了吗?”
我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
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有无数个声音在吵。
爹的铜钱在发烫,发出“可信”的低吟;娘的银链在颤,像是在点头;连那堆绸缎里的铜片,都发出“盟友”的轻响。
“为什么是我?”我问,“京城想扳倒顾衍之的人不少,你为什么选我?”
“因为你能听见。”他看着我的眼睛,“你能听见钱说的话,这是别人没有的本事。”
我心里一紧。
他知道我能听钱声?
“你怎么……”
“我调查过你。”他打断我,“从林家被抄那天起。”
原来,他不是偶然出现的。
他一直在查顾衍之,而我,是他找到的突破口。
“午时的约,我陪你去。”他说,“顾衍之想设局害你,我们就顺水推舟,让他先露出马脚。”
我看着他。
他的玉佩在响,沉稳如山,没有半分恶意。
怀里的铜钱也安静了,像是认可了他。
“好。”
我点头。
不管他目的是什么,至少现在,我们的敌人是同一个。
与其单打独斗,不如联手。
爹说过,做生意,要懂得借力。
复仇,大概也一样。
午时,聚福楼。
还是那家酒楼,还是那个宴会厅。
但这次,没了锣鼓声,没了宾客,只有顾衍之和胡账房,坐在主位上,面前摆着壶酒,两个空杯。
“阿九老板,稀客啊。”顾衍之笑着起身,玉扳指在阳光下闪着光,“请坐。”
我没动,站在门口。
萧澈站在我身后,像尊门神,气场压得整个屋子都静了。
“顾老板的约,不敢不来。”我说,“不知找我,有何贵干?”
“没什么大事。”他给空杯倒上酒,“就是想问问,那批绸缎,卖得怎么样了?”
“托您的福,还没卖出去。”我走到桌前,看着他,“毕竟,掺了沙子的绸缎,不好卖。”
顾衍之的笑容僵了下。
胡账房的铜钱在尖叫,发出“暴露”的慌响。
“阿九老板说笑了。”顾衍之端起酒杯,“那可是上好的云锦。”
“是不是云锦,验验就知道了。”我从怀里掏出块绸缎碎片,拍在桌上,“这料子,遇水掉色,还带着股酸味,分明是用旧料翻新的。顾老板,你这是欺诈啊。”
顾衍之的脸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拿起酒杯,抿了口酒,“就是想按合约上的话,让顾老板十倍赔偿。不多,也就五千两银子。”
“你找死!”胡账房拍案而起,指着我,“你知道顾老板是谁吗?敢讹钱!”
我看着他,笑了:“胡账房,你袖里的铜钱在哭呢,它说,三年前粮仓那场火,是你放的。”
胡账房的脸瞬间惨白,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顾衍之的眼神变了,像看个怪物:“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我放下酒杯,声音冷下来,“重要的是,顾老板,你欠我的,不止五千两。”
“哦?”他眯起眼,“我还欠你什么?”
“我爹的命,我娘的命,林家上百口人的命!”我猛地一拍桌子,酒杯摔在地上,“还有那些被你害死的工人,被你扔进染缸的冤魂!你都忘了吗?”
顾衍之没动,只是看着我,突然笑了:“林晚,我就知道是你。”
这三个字,像炸雷,在屋子里响开。
胡账房吓得瘫在地上,筛糠似的抖。
萧澈往前一步,挡在我身前:“顾衍之,你可知罪?”
顾衍之看向萧澈,眼神里闪过丝忌惮,随即又笑了:“靖王殿下,这是我和林家的私事,就不劳您费心了吧?”
“涉及人命,就不是私事。”萧澈拿出令牌,拍在桌上,“我现在以刑部的名义,怀疑你涉嫌纵火、谋杀、偷税漏税,跟我走一趟吧。”
顾衍之的脸色终于变了。
但他没慌,反而从怀里掏出封信,扔在桌上:“殿下,您还是先看看这个吧。”
萧澈拿起信,展开一看,眉头猛地皱起。
我凑过去看。
信上是王大人的字迹,写着“林家通敌,证据确凿,顾衍之揭发有功,应予嘉奖”,还盖了官印。
是假的!
我听见那信纸在哭,发出“伪造”的嘶响,墨迹里还混着胡账房铜钱的味道。
“这是伪造的!”我说,“王大人和你勾结,伪造证据!”
“伪造?”顾衍之冷笑,“有官印在此,谁会信你?”
他走到门口,拍了拍手。
一群官兵冲了进来,为首的是王大人。
“靖王殿下,”王大人拱手,眼神却瞟着我,“下官接到报案,说有人冒充林家后人,诬陷顾老板,意图谋反。”
“你胡说!”我气得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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